因有陆炳介入此事,杜奇自是懒得再去为如何处理这些尸体而犯愁,当下按排任冬明等人前往魔窟协助处理落叶会之事和接管龙潭虎穴盟等事宜,仍带着鲁妙儿和常飘飘等诸女而行。
转过两个街口,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回想先前的历,恍惚大梦一般,看着身边的行人,听着满街的叫卖声,反有一种虚无而不真实的感觉。
正行间,忽见前面一间店铺前人头涌涌,嘈杂声一波一波远远地传了过来,马雨筱道:“前面又有何稀奇事物在等着我们呢?”
黄银花道:“那里是远近闻名的酱园子‘六必居’,据说那‘六必居’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天天都是如此拥挤。”
马雨筱笑道:“京城确实不同凡响,一个小小的酱园子都有如此好的生意,哪天没得饭吃了到京城来做个小生意糊糊口也不错啊,说不定一不小心发了成为一个富翁哦,到那时该有多风光啊。”
温文雅叹道:“其实京城的生意是最难做的!”
马雨筱道:“不会?这两天我们所见的酒楼饭店早点铺哪一家不是客如泉涌生意好得不得了,这还叫生意不好做的话,那天下可能再也找不到有什么事是好做的了。”
温文雅道:“这两天我们所去的都是生意异常火爆的地方,所见自然是好的多,如果京城所有的生意都这样火爆的话,天下还会有穷人吗?事实上许多生意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甚或丢掉性命都是常有之事,而生意好的也仅仅只有那些有着雄厚的势力和强硬的靠山的那么几家而已。”
马雨筱指着前面的六必居笑道:“难道这样一个小小的酱园子也要有雄厚的势力和强硬的靠山才有如此好的生意?”
温文雅道:“即或没有强硬靠山或雄厚势力也必定另有原因。”
黄银花道:“温姐姐说得不错,这‘六必居’是否有雄厚的势力和强硬的靠山我并不知道,只知它之所以有如此好的生意,全在它门上那块匾。”
马雨筱道:“一块招揽生意的牌匾怎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呢?”
黄银花卖弄地道:“你们看,那‘六必居’三个字写得多么苍劲有力,特别是那‘必’字,中间一笔一般人全写成一撇儿,人家则是一杠子,直插入内,然后笔这么一提,显得特别有劲。”
众人向前望去,所见果如黄银花所言。黄银花接着道“只因那块匾出自当今最有权势的严蒿之手,世人无不趋炎附势,自然时不时地要来恭维那块匾了,再加上那六必居的东东确实比其它地方的要好一些,所以才有如此好的生意,据说许多人一大早赶来排一天的队也未必能卖到所要的东西。”
马雨筱不屑地道:“不就是几坛酱油吗,有什么稀奇的?”
黄银花道:“六必居最出名的并非酱油,而是各色酱菜。你们看看走过来的那几位,只看他们眉飞色舞的样子,便知我所言非虚了。”
众人早见从前面的人堆中挤出十余人来,手中提着大包小坛,他们的衣着神态各异,显是拥有不同的身份地位,生活在不同的生活层面,但此时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显得异常兴奋,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是好不容易才购得心仪已久的物事所致。这十余人显是来自十余个家庭,以前也许互不相识,而此时却兴高采烈地谈笑着自然地结伴沿街而行,仿佛天底下就他们几个才是心满意足之人,才是最幸福无忧之辈。
感染到他们愉悦的氛围,也许是此行之事即将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杜奇等人的心情不由更为开朗,心底再无一丝一毫的忧虑,浑身轻松得似欲飞翔起来。
蓦地,杜奇和鲁妙儿的面色几乎同时一变,盯着前面走过来那群人的眼光一直,眼中已多出一个人来。
此人年约六旬,全身黑衣,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忽然似鬼魅般地现身在杜奇与从六心居那边走过来的那群人之间,他好象是从别处急速奔驰过来一般,带起一股凛冽杀机,不停地在他身周盘旋,激起一股股淡淡的尘土,迫得众人的衣衫猎猎着响。
骤见那黑衣老者,鲁妙儿猛地跨前一步,疾快无伦地将剑提在身前与胸齐平,右手握住剑柄,将杜奇等人护在身后,骇然道:“‘毒心太岁’左三同?”
那老者扫了鲁妙儿等人一眼,嚯嚯笑道:“不错!”
见那老者坦承自己便是左三同,杜奇和鲁妙儿等人不禁大为凛然,他们深知当日左三同之所以负伤而去,可以说几乎是在左三同毫不知情大意之下着了娇娇的道儿,如果左三同有备在先,他们再加上娇娇能否战胜左三同尚是一个未知之数,更何况身旁还有这么多在左三同面前根本无力自保之人,又处于闹市之中,势不能象当日那样放手一博,更要命的是他们必须如约前去解救俞大猷将军而耽搁不得,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遇上了左三同这个恶魔,看来此行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容易。
不容杜奇和鲁妙儿等人多想,左三同仅只对他们一笑,却转向正眉开眼笑地从六必居那边走过来的那群人喝道:“首辅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在京城打这位公子的主意,你们去!”
那群人本对突然现身的左三同毫不在意,依然故我地欢笑着向前而行,忽然听到左三同的喝叫声,皆不由一怔,齐齐地停下脚步,错愕地望向左三同,似是突然想起刚才鲁妙儿对他的称呼,或许是感受到左三同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强猛的杀气,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