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杜奇等人没有及时回应他的话,不由有些发急,又道:“各位客官,方圆二十里内只有小店一家饭馆,现在正是午餐之时,请各位客官千万不要错过了,好在小店一切都是现成的,耽误不了各位客官的行程,各位客官,请!”
杜奇见那人只是一个普通寻常之人,所言又不无道理,再加上众人行走了这大半天,正想找个地方歇歇,于是道:“有劳掌柜带路。”
那人闻言大喜,忙告谢一声,恭恭敬敬地引着杜奇等人进入林中来到店前,将众人安排在三张八仙桌旁坐下,不等杜奇吩咐,立即摆上酒馔。说是粗点,却是十分丰盛精致的酒席。
众人见此店只是一个小小的茶寮,隐藏在树林深处的小道旁,只有三间破旧的茅屋,四张陈旧的八仙桌摆在屋前四株大树间的空地上,在头顶高高地架着一些树枝茅草,既可遮阳又可避雨,送酒菜上来的小二是一对年约六旬的老人,一个年约三十二三的妇人和两个年在十岁至十四岁间的童子,他们与前来招呼他们的汉子显然是一家三代人,这是一个典型的路边野店,不曾想在片刻之间便整治出三桌连一般城镇也难弄出来的精美酒席,而且他们人人皆身着新衣,房前屋后都十分整洁,所用器物更是洁净如新,看模样仿似过年一般,只是他们自己无缘享受,看样子事情并非寻常拉客相待那样简单,必定另有隐情。
对此,众人无不暗疑于心,但见那一家子并无特异之处,周围也无异常情况,他们只好将种种疑惑暗藏在心,敞开心情放怀大嚼,稍倾酒足饭饱,店家撤去残羹剩菜奉上香茗、摆上精致的糕点和一些时令水果。
香茗是上等的西湖龙井,即使有钱也难在市面上买到,没想到这间毫不起眼的路边小店却备得有,而且毫不吝惜地人,见此,众人心中的疑虑又生,即使是通都大邑的着名酒楼茶楼,除非客人指名索要,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送上这么名贵的茶点,那么,这间路边小店为何要如此做呢?
思念间,杜奇不由心中一动,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任冬明,谁知任冬明也是一脸的迷茫正向他望来,显然他也不知其故。
杜奇原以为此处是骆马帮的一处秘密据点,所以店家才如此尽心尽力地招待他们,谁知任冬明并不知情,看来他的猜想毫无道理,对此,杜奇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叫道:“掌柜的,结账!”
那年轻汉子急忙跑了过来,陪笑道:“账早已结清,小的不敢再收!”
杜奇道:“哦?不知掌柜的如何称呼?”
那汉子恭敬地道:“不敢有劳客官动问,小的姓冯,自祖上起便在此谋生。”
杜奇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冯掌柜的厨艺如此精深!”
冯掌柜仍然恭敬地道:“客官谬赞,只要客官满意,小的便心满意足了!”
杜奇又道:“冯掌柜可否告之是哪位朋友给我们结的账吗?”
冯掌柜略显尴尬地道:“实不相瞒,小的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出的钱。”
杜奇诧异地道:“哦?那么,是谁请冯掌柜招待我们的呢?”
冯掌柜忙道:“今天一大早,前边牛头镇上的张屠户亲自带着两个悦来居的大厨和五个力士送来鸡鸭鱼肉、各种蔬菜水果和五坛上等女儿红,还有一包香喷喷的茶叶。他们刚刚到来,便立即动手整治菜肴,小的在一旁看着也偷偷地学了不少东西,嘿嘿,他们弄好后,向小的交待一声便急忙去了,小的便按张屠户的吩咐到前面迎接各位客官。”
杜奇奇道:“哦?竟有如此奇事?如果冯掌柜等不到我们又当如何呢?”
冯掌柜道:“小的也曾有此顾虑,但那张屠户说道,如果客官确实不曾由此经过,便与小的无关,这些酒菜和他留下的二两银子的工钱也不会收回,但如果客官由此经,小的贪图这三桌酒菜而不用心招待,小的便要加倍赔偿于他,天幸客官驾临,使小的了却一桩心愿,也省去了麻烦。”
杜奇笑道:“既然如此,冯掌柜当可放心了,我等告辞!”
冯掌柜忙道:“各位客官请!”说着,冯掌柜热情地将杜奇等人送出三四里之外,直到杜奇等人出了这片小树林转上林外的大道方才回转。
见冯掌柜的身影已消失在林中,马雨筱不解地道:“公子为何不问问那张屠户是何许人呢?”
鲁妙儿笑道:“听那冯掌柜言下之意,那张屠户在附近应该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在牛头镇上定有不弱的势力,要找他应该不难。”
马雨筱轻松地道:“那我们赶快去找到他问明详情,免得闷在心中难受。”
鲁妙儿仍然轻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那张屠户也应该是受人所托,根本不知其情,否则,公子早就向那冯掌柜打听他的情况了。”
马雨筱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心安理得地白吃白喝?”
鲁妙儿笑道:“筱妹妹要搞清楚,这是请你白吃白喝,又不是要你出钱去请别人来白吃白喝,你担心什么呢?”
马雨筱道:“话虽如此,可我就是觉得此事有些费解,说不定暗藏阴谋呢。”
鲁妙儿依然轻松地笑道:“筱妹妹放心好了,要说请我们吃饭那人有所图谋的话,也必定是他有求于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多想无益,到时他自然会出面来找我们道明一切。”
马雨筱道:“可是,要是那人所求之事是我们办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