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奇根本不虞有此变故,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唯有顺口打哈哈道:“好说,好说,梅大哥不必客气。”
话至此处,双方似已无话可说,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梅孝人忍不住上下打量着杜奇,又问道:“敢问鲁兄仙乡何处?”
因心有顾忌,杜奇不便直说自己是襄阳人氏,本模棱两可地敷衍了事,但又恐更惹起他们的疑心纠缠不清,考虑到口音问题,又不宜说得太远露出破绽,于是道:“在下乃云梦人氏。”
梅孝人惊异地道:“涢水之滨云梦镇?”
杜奇道:“正是!梅三哥竟然也知道那等小地方?”
梅孝人略有些自豪地道:“那是自然,不知鲁兄家住云梦何处?”
杜奇只知大洪山东麓有一个云梦镇,却并不熟悉,本不予不理会梅孝人的问话,但看他们的架势,若不得到答案绝不会善罢甘休,如若因此而影响他帮助郭玉芳的行动就太不妙了,只不过他确实不知如何回答梅孝人的问题,思索间忽然灵机一动,胡乱地说道:“云梦镇外云梦山下。
”
梅孝人笑道:“巧得很,我等也是云梦镇外云梦山人氏,并且在当地小有名气,鲁兄既然是云梦山人氏,不知可曾听闻过‘云梦四剑’之名?”
听到梅孝人的话,杜奇不由有些抓狂,不会这么巧?难道这梅氏三兄弟真的在诓他?可这梅氏三兄弟诓他干吗呢?难道是针对现在的他?杜奇一时不由好奇心起,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梅氏三兄弟的意图和他现在这个份的来历,于是道:“云梦四剑声名远播,天下谁人不知?”
梅孝地怒喝道:“话!你如此做作到底想怎么样?你的剑呢……”
可能知道梅孝地再说下去绝无好言,梅孝天急忙制止道:“二弟!”
梅孝地闻声而止,但仍兀自气息咻咻地盯着杜奇,眼中满是愤慨之色,梅孝天却陪笑道:“孝地一向脾气暴躁口无遮拦,还望鲁兄莫怪,唉!”
杜奇笑道:“梅二哥心直口快乃是中人,在下岂敢责怪?”
梅孝人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如此呢?分明还是在怪二哥是?”
杜奇道:“梅三哥此言何意,可否明言呢?”
梅孝人并未回话,却望向梅孝天。梅孝天却忽然说道:“有敌人来了,我们先对付了那厮再找个地方详谈如何?”
杜奇见梅孝天虽然眼望集镇方向,但却是在对他说话,顿时不由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想诓骗他共同对付强敌!当即循着梅孝天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年约四旬的虬髯汉子正昂首阔步地从集镇内走来,许是慑于他的气势,原本人来人往的大道忽然变得萧条起来,看着那人,杜奇不自觉地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懔然之意,问道:“那是何人?”
梅孝地愤愤地冷哼了一声,梅孝天却耐心地道:“他便是江湖十二恶之一的‘虬髯客’江一波,乃是云梦四剑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只是他的武功高强,数次相遇都被他走脱,而今我们与他狭路相逢,他必然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自当与他血战到底,不知鲁兄意下如何?”
杜奇根本不认识梅氏三兄弟,也不认识那什么虬髯客江一波,根本不知道他们有何恩怨,更不知道他们谁是谁非,怎会胡乱帮助梅氏三兄弟对付那虬髯客江一波?于是苦笑道:“梅大哥请便,在下,在下,唉!”
梅孝天忽然气苦地道:“大敌当前,你仍然如此固执,好,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从今以后你是你,我们是我们,我们再无任何瓜葛!”
梅孝天的话音刚落,江一波便轻笑道:“哈!四位别来无恙?看四位的模样,不是在闹什么别扭?哈!你们云梦四剑不是一直想找我报仇吗?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亮出你们的剑来,让我江一波看看有无长进!”
一声喝叱,梅氏三兄弟早已拔剑在手,梅孝天在前,梅孝地和梅孝人站在梅孝天后两侧,呈三角之势与江一波对峙。显是极为忌惮江一波,梅氏三兄弟虽然神激越,似恨不得一剑便将江一波击毙,但他们却只是严加防范,并不主动出击。
看到梅氏三兄弟的神,江一波也不由满面惊异之色,但他却定定地望着杜奇,冷笑道:“不敢动手么?你的剑呢?不在了么?”
杜奇终于明白,原来现在的他便是云梦四剑之一,可能与梅氏三兄弟有什么误会,梅氏三兄弟顾及他的感受,所以才如此言语。虽然弄明白了这个问题,但杜奇仍感左右为难,因为他实不知云梦四剑和江一波的为人如何,即使他们的为人相差无几,杜奇也不便偏帮他们任何一方,如果江一波乃是一个正人君子,而云梦四剑恰恰便是作恶多端之徒,他帮助梅氏三兄弟岂不是助纣为虐?可是,如果事实刚好相反,他不管不顾,岂不是放任江一波作恶?思前想后,杜奇都觉得他无论如何也不便袖手旁观,决定先把江一波赶走再说,于是哂然道:“我的剑在,在心中,看剑!”喝叫声中,杜奇右手大拇指压住拳起的无名指和小指,并起食中二指作剑,“呼!”地一剑便向江一波当刺去。
江一波见状不由冷笑一声,左脚后退半步,侧避开杜奇指剑的锋芒,同时拨出腰间大刀,猛往杜奇的右手腕斩去。
杜奇虽然从未学过剑招,但看鲁妙儿使得多了,依稀记得一些招式,此时竟用手指当剑主动出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