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虽然下定决心如此做,但此时听到梅孝天略带责备的言语,也不由一阵黯然。一直以来,杜奇都对美丽的女孩子情有独钟,以前在襄阳时,他身边没有女孩子,并不是他不想,而是有诸多不便,再加上他尚年幼。一离开襄阳,他再也无所顾忌,于是不管良莠,所遇的漂亮姑娘十之**都被他收罗在身边,他却因此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虽然他曾一度暗暗发誓:再也不理会任何女子!
可一遇上并无交情的郭玉芳,他的心又不由一软,竟不惜以身犯险倾力相帮,谁知郭玉芳却恩将仇报,杜奇当时伤心欲绝,又发誓再也不与女子,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打交道,可他下船上岸后,便曾数次忆起以前所遇的女子,不管她们是否欲对他不利,杜奇都十分想念,真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让他再将她们拥在身边,好好地疼她们,爱她们,可这只能是梦想而已,是根本不可能实现之事。
此次偶然遇上黄秋惠,杜奇的心不由蠢蠢,只因有所顾忌不敢表露,更不敢付诸行动,唯有在心中默默念想。谁知黄秋惠竟然对他青睐有加,杜奇自然喜出望外,但念及黄秋惠喜欢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所扮的洪凌岳,所以,他虽然拉着黄秋惠的小手,但却毫无喜悦之感,内心反而隐隐作痛;他虽然十分舍不得离开黄秋惠,但却无颜面对黄秋惠,因而不得不作此痛苦的抉择。
杜奇自然不能将心中所想全部如实告诉梅氏兄弟,唯有说道:“像黄姑娘这样的美丽女子,在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怎愿辜负她的情意,只是她所爱并非在下,而是洪大侠,在下如果眷念她的美色,又怎么对得起洪大侠?”
梅孝天笑道:“四弟不明明便是洪凌岳吗?怎么说出这番话来?”
杜奇自然明白梅孝天之意,但他仍然难以释怀,期期艾艾地道:“可是……”
梅孝天打断杜奇的话,正色道:“并不是愚兄见四弟武功高强才刻意高攀,只是虑及四弟既然要掩去本来面目,必有难言之隐,更重要的是,通过近一段时间来的相处,愚兄觉得四弟为人光明磊落,又有一颗仁慈之心,这正与我们兄弟的性情相符,愚兄才打算让我们兄弟时刻相伴永不分离,如果四弟不嫌弃我们本事低微,便以洪凌岳的身份生活,只要四弟稍加留意,黄姑娘绝难发现个中隐情,不知四弟意下如何?”
望着杜奇,梅孝地诚恳地道:“四弟,愚兄等你回来!”
梅孝人也跟着道:“四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咱们亲兄弟,就再也不用提起,从今以后,我们好好闯荡江湖才是王道,四弟,你说呢?”
看着梅氏兄弟那殷切的目光和诚挚的表情,听着他们温暖而贴心的话语,感受着他们纯洁而真挚的情谊,杜奇不由大为感动,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现在回去与黄秋惠相处,于是感激地道:“承蒙三位兄长不弃,小弟无以为报,只有尽快查出洪大侠被害的真相,小弟才能安心归家,若能顺便收拾掉刺杀黄大哥那厮,那自然更好,小弟也才能稍减欺瞒黄姑娘之罪。”
梅孝天道:“好!就依四弟之意而行,现在我们该向何处去呢?”
杜奇道“那厮跑得真快,只这一会就不知所踪!好在他逃走的方向与我们所行的方向差不多,我们顺便追下去看看?”
梅孝天道:“既然四弟有此信心和决心,我们便追下去看看!”
早在那人转身而去之际,杜奇便已用精神感知力牢牢地锁住他,所以才能毫不迟疑地追到此处,但因他要等候梅氏兄弟,只能任由那人逃远,此时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去向,杜奇唯有循着那人逃走时留下的痕迹慢慢地向前追去。
在荒野中,他们不知穿过多少片树林,趟过多少条小溪,跨过多少座山峰,直到天黑时分,杜奇仍未感觉到那人的存在,但此时他们已欲罢不能,唯有继续沿着那人留下的踪迹向前追去,所幸行不多远,他们便遇到一个小镇。
虽说山中人习惯早睡,即使不睡,若非有事也要在天黑之后便呆在屋中闭门不出,但此时这小镇的街上仍然偶有人行,许多店门仍然大开,街灯虽不明亮,但却透出一丝温馨,感受着这小镇上的祥和气氛,梅氏兄弟忽然想起家来,不期而然地涌起一股依恋之感,竟然不思离去。梅孝人提议道:“追了这大半天,也不见那厮的影子,我们休息一晚,明日再追如何?”
杜奇心中明白,以他们现在的速度,只会离那人越来越远,即使能连夜追上那人,黑灯瞎火的也不便照顾梅氏兄弟,如果他们有所损伤,那就得不偿失了,好在心中已有那人的印象,只要他出现在十里范围之内,杜奇便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到时便不用担心他再逃走,于是说道:“好,我们便好好地休息一晚,明日再追!”拿定主意,他们四人随便找了间客栈要了间客房住下。
虽然中午得杜奇相助恢复了七八成体力内劲,但经过这半天的狂追猛跑,梅氏兄弟又已筋疲力尽,填饱肚子后倒头便睡,只片刻工夫便鼾声如雷。杜奇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盘膝坐在床上,意念微动,将梅氏兄弟的鼾声屏除耳鼓,而远近各处细微的声响却毫无遗漏地钻入耳中,杜奇满意地笑了笑,正欲屏气凝神引导真元运行练功时,突然听到两人来到客栈门前,其中一人毫不客气地将大门擂得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