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闻言不由释然,他以为宇文阡陌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地得到混元金鼎,必已让混元金鼎认他为主,所以才认为宇文阡陌先前所言隐有不满,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错怪了他。
目前石室外的大门虽有宇文阡陌布置的禁制,外人无法进入,但因他刚才收取钟乳灵石,已造成山体震动,头顶山石塌陷,向上望去,可隐见天光,想来此处不久便会被人发现,将混元金鼎继续留在此处已然不妥,而他又没有其他办法将混元金鼎带走,留待宇文阡陌恢复到元婴期的修为收服,看来只能如宇文阡陌所言而行,即使不能炼成本命法宝,也要先让混元金鼎认他为主!
见杜奇不言不语,也未行动,只是静立在那里似在沉思,宇文阡陌又道:“混元金鼎已熟悉钟乳灵髓的气息,杜兄可用钟乳灵髓之气与混元金鼎的本体取得联系,先让其认杜兄为主,然后再收服其器魂,将它炼为本命法宝。”
杜奇知道,混元金鼎的器魂早已被宇文阡陌禁锢,几乎是处于沉睡状态,但混元金鼎毕竟是顶级仙器,要收服它谈何容易?而目前时间紧急,容不得他过多地去思虑,于是只好按照宇文阡陌的指点,盘腿坐在石台上,伸出右手轻按在混元金鼎的边沿,向混元金鼎输入钟乳灵髓之气。
杜奇体内的钟乳灵髓之气刚刚输入混元金鼎的本体,杜奇突然感到从混元金鼎内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他的手掌牢牢吸附在那里,他体内的真元及钟乳灵髓之气,却似决堤洪水一般,疯狂地涌入混元金鼎的本体,杜奇根本阻之不及,也无法阻止,就连他的右手也无法抽离。
只片刻工夫,杜奇便感到体内的真元即将枯竭,而混元金鼎的吸力依然强劲,他体内残余的真元仍然不受控制地涌入混元金鼎,丹田内的元婴也随之越来越萎靡,看那事态,混元金鼎似不将杜奇吸干绝不罢休。
杜奇早就知道,以他现在之能,要收服一件顶级仙器绝非易事,但现在的状况,仍然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现在他体内不仅真元枯竭,元婴越发萎靡,炼化钟乳灵髓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更要命的是,钟乳灵石失去杜奇真元的滋养,已停止孕育钟乳灵髓,钟乳灵髓之灵更似有消散的迹象。
照此情形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杜奇即使不因真元枯竭暴毙也将身受重伤,刚炼得的本命法宝也将成为一块废石,那时,即使他能保住性命,修为也将再难寸进,这还是比较保守的估计之境,沦为废人才是最大的可能。
对自己的处境,杜奇自然是心知肚明,可他现在毫改变现状之能,只能咬牙坚挺,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身上滑落冒出,浸透了衣服,飘落入土,他的气息,已然萎靡,因用力和真元透支过度浑身颤栗,似随时都将不支倒地。
“噗!”杜奇突感一阵心悸,一口鲜血狂喷出体,飘洒在面前的空间里,猛地被混元金鼎的吸力,一缕不剩地吸入进去。
“嗡!”不知是已吸收到足够的真气,还是吸入了杜奇的血液,混元金鼎倏地一震,发出一声铿然轰鸣,顿时光华大盛,那丈余见方的石台及附近的碎石尽皆成粉,挣脱了束缚的混元金鼎,猛地涨大数十倍,几乎占据石室的大半空间,却飘浮在杜奇面前,发出柔和的光晕,显得极为温驯。
杜奇一口鲜血狂喷出体,心知再难支持下去,不由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悲凉之意,没想到今日竟然为了一件仙器丧生在此地,实在是徒留笑柄始料未及。
正在杜奇感到悲伤以为再无生机之际,突然感到混元金鼎的吸力竟已消失,身不由主地往后退去,直到撞上身后的石壁,恍惚间感到似有片片金光映入眼里,蓦然觉得已与混元金鼎取得联系,杜奇不由大喜,混元金鼎的本体,终于认他为主,不枉他此番冒着莫大的风险竭尽全力。
杜奇知道,要将混元金鼎炼成本命法宝,混元金鼎的本体认他为主远未结束,只是才刚刚开始,艰难的工作还在后面,而最难的便是收服混元金鼎的器魂,但他现在真元已竭,感到虚弱疲惫不堪,直想倒头美美地睡上几夜几天。
可杜奇现在片刻也不敢耽搁,必须立即着手收服混元金鼎的器魂,然后再将其炼成本命法宝,这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工程,以他现在的状况,短时内要恢复损耗的真元也是难上加难,又哪有余力去收服混元金鼎的器魂?
值得庆幸的是,杜奇的元婴虽然萎靡不振,却仍然在不停地炼化钟乳灵髓,钟乳灵石虽未再孕育钟乳灵髓,他的元婴体内却还有小半滴钟乳灵髓待炼,就这小半滴钟乳灵髓,足够他的元婴炼化两天,元婴炼化钟乳灵髓所得真元虽然极为有限,但对目前的杜奇来说,可是相当的珍贵和重要。
感觉得混元金鼎的本体已认他为主,杜奇的思绪只是略微一闪,便急忙收起喜悦之情,取出几粒恢复真元的丹药,一把甩入口中,只将药力化开,等不及炼化吸收,便着手收服混元金鼎的器魂。
混元金鼎的本体虽已获得自由,但其器魂仍然被十余道强大的禁制所困,显得萎靡不振,虽不清醒却并未沉睡,杜奇感知此情不由一震,要收服沉睡的器灵已然艰难,现在更是难度大增,为免延时误事,杜奇毅然决然地冒险而进。
杜奇运集体内刚刚恢复的所有真元,汇合神识之力,在身前结成一个法印,再逼出一滴精血洒在法印之上,意念一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