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忽然又转换话题问道:“先生应该到此不久吧?”
虚江居士闻言又是一怔,但他仍是毫不隐瞒地道:“不错,前日在下途经此地,应一好友相邀到此游玩,见此处颇为幽静,在下心中甚喜,故决定在此小住几日,今日趁好友外出之际,才偷闲来此潭边坐坐,幸得小哥降临,并有如此收获。”
见虚江居士如此健谈,与他显得严肃的神情显然有些不符,杜奇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未在意,而是突然笑道:“现在天色将晚,先生不思归去,还有雅性在此垂钓么?”
虚江居士淡笑道:“一早一晚,正好垂钓,何须急归?”
杜奇叹道:“既然先生还有此雅性,在下也只好陪着先生了,先生可不要随便改变主意哦。”
虚江居士闻言微微笑了笑,却不再言,只专注于垂钓,忽然,他的脸色一变,似有些急迫地道:“本想好好招待招待小哥,现在看来恐怕无法如愿了,请小哥自去吧。”
杜奇毫不在意地笑道:“是因为来人么?”
杜奇虽然静坐在此,但他的神识仍然关注着方圆百里范围内的动静,刚才他便发觉有两个修为高强之士,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正急速径向此处而来,他便隐晦地提醒虚江居士,哪知虚江居士并未明白杜奇之意,仍然坚持在此垂钓,杜奇只好相陪,看看来人是否是冲着虚江居士而来?
正径向此而来的那两人的速度极快,只片刻工夫便已到谷外,虚江居士终于感知到有人前来,并且其意似是不善,虚江居士深知自己的处境,不想杜奇卷入他的事情之中,因而才欲不着痕迹地让杜奇离去。
杜奇自然知道虚江居士的用意,不等虚江居士回答他的回话,杜奇接着轻笑道:“先生可别忘了,先生才说过此时正好垂钓,可不要分心哦,也请先生记住在下刚才的话,可不要随便改变主意哦!”
虚江居士在说那番话之时神色虽然平静,内心却有一些波动,既然那两人已来到附近,他孤身一人无论如何难以逃掉,明知不敌被杀也只有勇敢面对,此时听到杜奇的话,虚江居士仍未存侥幸,只是认为杜奇所言不无道理,既然不敌来人,又何必慌张?既然难以幸免,何不尽心做好这最后一件事?想通此节,虚江居士的心情顿时轻松,笑道:“在下轻浮了,多谢小哥指教!”
杜奇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未再多言,虚江居士也未再开口,只是集中精神,盯着潭水面上的浮标。
此时那两人已来到虚江居士和杜奇身后,见虚江居士和杜奇并排坐在那里,对他们的到来不理不睬,那两人不知虚江居士和杜奇在搞什么玄虚,又有何倚仗不害怕他们从背后突然发难?他们不由面面相觑,盯着虚江居士和杜奇的背影看了许久,并未发觉有何不妥,其中一人忍不住叫道:“俞大猷,今天看你还往哪里跑,是你自己了断还是要我们哥俩动手?”
听到那人叫喊的声音,虚江居士明显地一震,似欲有所行动,杜奇急忙阻止道:“淡定,淡定!先生不必理会他们,更不要分心!”
听到杜奇的话,虚江居士不由一怔,忽然望向杜奇,有些奇怪地道:“小哥听到别人叫出在下的名字,神情仍然如此平静,难道小哥早已知道在下的身份?”
杜奇坦然微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本为寻先生而来,只是不识先生金面,来此与先生相见,也是见先生垂钓有趣,但先生自报名号后,在下才知道先生便是在下欲寻的俞将军。”
杜奇早已知道,俞大猷自号虚江,他现在以虚江居士相告,再加上他身受内伤,这也瞒不过杜奇,杜奇自然明白虚江居士便是俞大猷。
俞大猷并未问杜奇寻他何事,只是说道:“那两人乃是师兄弟,一个叫龙傲天,一个叫虎踞地,号称龙虎二仙,一身本事非凡,那龙傲天因在下斩杀了其弟子王可儿,便一路追杀在下,他曾一掌便灭杀千余能征善战的官兵,在下也被他五成功力的一掌击伤,那虎踞地的本事并不在龙傲天之下,这一路下来,在下身边的兄弟大部被他们斩杀,在下只好令余者藏身在一个安全之处,此地除了在下那位好友,便只有在下一人,现在他们两人追来,恐无法善了,此事与小哥无关,还请小哥自去吧。”
见俞大猷再次让他离去,显是不愿让他涉险,杜奇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倔强,脾性古怪,向不得人心,看来他确实有些古怪和倔强,至于不得人心,也许只是那些自私自利者的认为吧。
不过这些并不是杜奇所介意之事,保护俞大猷平安才是他应该做的,龙傲天和虎踞地虽然不凡,却也只有元婴中期修为,杜奇根本未将他们放在眼中,淡笑道:“傲天踞地,这名字倒是有些霸气,却是名过其实,将军不必在意,快看,又有鱼上钩了!”
俞大猷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在龙傲天和虎踞地两人面前,他仍然无法真正保持淡定,竟连鱼已上钩都未注意到,即使在杜奇的提醒下也没有反应。
龙傲天和虎踞地虽然不识杜奇,但见俞大猷不理他们而与杜奇细语,便估计杜奇必定大有来历,因而他们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得罪杜奇,可他们又不愿一直站在这里,更不愿就此放过俞大猷离去,思虑良久,龙傲天此时趁机小心地问道:“在下龙傲天,请问小友是何方高人,如何称呼?”
见龙傲天直接向他问话,杜奇不由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