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和陈静闻讯赶来的时候,萧凯华已经被送进医院急救了。赵晨菲既焦急又恐惧的守在急救室的门口,坐立不安,虹拉着妈妈的手一个劲的哭,丫头已经被吓坏了。看到陈虎过来,赵晨菲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虽然坚强,但再怎么也只是女人,生就比男人要软弱,遇上这样的事情,真的有点六神无主了。
陈虎急急的问:“老萧怎么样了?”
陈静也叫:“对啊,赵姐,萧伯伯怎么样了?”
赵晨菲哽咽着:“他擅非常重!那个疯子喝得不省人事,开车狂飙,他只来得及将我和虹推开便被车子正面撞中,整个人向后飞出了好几米,浑身都是血……”到这里,她的身体不由得直发抖。萧凯华被撞后,当即便昏『迷』了过去,浑身都是血,看得她心都碎了,还是区保安见势不妙帮她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不然的话她现在可能都还在那里抱着他血淋淋的身体发呆。
陈静骇然:“哪……”
陈虎怒声:“那家伙是怎么开车的!”
赵晨菲:“司机是区里的一个业主,和朋友聚餐的时候喝了很多酒,然后发生口角冲突,负气开车冲了出来……要不是他及时将我和虹推开,只怕我们母女俩已经命丧黄泉了!”
陈虎既愤怒又无奈,酒后驾驶等于谋杀,但是法律上却只将这归结为交通意外,罚点钱,治安拘留几就算了,这使得酒后驾驶屡禁不止,接连闹出交通事故来。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主治医师神情疲惫的走了出来,三个人一起抢上去将他围住,赵晨菲颤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主治医师抹了一把汗,问:“你们是伤者的家属吧?”
陈虎:“我是他的老战友!”
赵晨菲:“我是他妻子!”
主治医师打量赵晨菲,隐隐有一丝同情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胸骨多处粉碎,碎骨倒刺入内脏,脾脏破裂,体内大出血,颈部骨折……伤势太严重了!”
他每一句便像一道惊雷,狠狠的劈在赵晨菲身上,令她的面『色』一次次滑向惨白,身体摇摇晃晃,几乎昏『迷』过去。陈虎抓住主治医师的手,一个大红包塞了过去,大声:“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花多少钱都可以的,真的!”
主治医师不动声『色』的把红包塞了回来,摇了摇头,:“我们无能为力……他还有什么亲人吗?”
陈静:“有,有个儿子,在部队当兵!”
主治医师:“赶紧叫他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吧,否则就再也见不着了。”
陈虎有些绝望了:“真的没有希望了吗?他救过我的命啊,为什么就不给我一次报答他的机会?”
主治医师又叹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他已经连续做了六个时的手术,体力都透支了。
萧凯华被推了出来,浑身『插』满输『液』管,就连呼吸也得依靠输氧管才能维持了,在他的身上,已经没有鲜明的生命痕迹,实在是让人心碎。他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赵晨菲陪着他,眼泪断线珍珠一样往下掉,泣不成声。陈静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六神无主的问:“爸,怎么办啊?”
陈虎神情苦涩的:“老萧的命怎么这么苦……你赶紧到部队去找剑,让他马上回来!”
陈静:“我坐飞机过去!”
陈虎:“那赶紧去买机票吧,快去快回,晚了,他们父子俩恐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陈静应了一声,回家取钱,顺便打电话给苏红让她帮自己请假,然后火速赶往机场。陈虎则留在医院里,和赵晨菲一起陪着萧凯华。他握着萧凯华冰凉的手,哽咽着:“老连长,你可要挺住啊!赵都准备跟你结婚了,连你的孩子都有了,你怎么能撇下她不管呢?你是个有担当,有情有义的人,走就走像话吗?如果你真的就这样走了,我这辈子,下辈子都看不起你的!”
“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跟着你,不管我犯了什么错,你总是会替我话,在战场上遇到危险,你总是会挡在我的前面,为了救我甚至搭上了自己一条手臂!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你咬咬牙挺下来,给我一个报答你的机会好不好?不要让我亏欠你一辈子好不好?”
“我们做了半辈子的好战友,好兄弟,孩子长大了,正准备亲上加亲,成为亲家呢,你怎么能撇下我们不管?求求你了,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啊!”
到这里,陈虎已经老泪纵横了。
陈静紧紧的捏着萧剑扬部队所在的地址,在过去,她按着这个地址寄出了二三十封信,熟得不能再熟了。现在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她心急如焚,每一分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煎熬。她很尊重萧凯华,不仅仅是因为他撮合了自己的父母,在战场上救过父亲的命,更是因为他隐藏在沉默冷峻的外表下的高尚品格,在课程不紧的时候她会去看他,缠着他让他讲过去的事情,讲萧剑扬时候干过的坏事,在她眼里,他是一位可敬的长辈。现在他却被车撞了,萧剑扬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吗?知道父亲出事了,他该多伤心啊!
哪,让这一切都变成一场恶梦,一场醒过来之后就通通烟消云散聊恶梦吧!
陈静紧闭着眼睛,默默地祈祷着。一起候机的乘客朝她投来惊讶的目光,都不知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为何如此慌张,如此忧伤。
好不容易,飞机终于起飞,以极快的速度在云海中穿梭,飞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