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风消雨歇,虫声织织,甚至可以看到几粒萤火虫在飞舞,多少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静谧的美感。
萧剑扬留下92号、鹰眼、狼眼继续监视,自己回到王媛那里,把她和几名游击队军官带到一个洼地里,打开战术手电筒,用画图笔在纸上画出老罗寨的建筑物分布图,边画边解释:“已经确定了,老罗寨的驻军大致在四百人左右,整个寨子卡死了进攻者任何可能进攻的方向,带高压电的铁丝网、壕沟、塔楼、高射机枪,让任何试图靠近寨子的举动都变得异常危险。”
王媛皱着眉头说:“戒备这么森严?那想打下老罗寨可不容易啊。”
一位连长说:“就连想靠近它都很困难。”
萧剑扬说:“确实不容易,不过前提是里面的人得醒着。”
王媛一怔:“什么意思?”
罗雅洁笑:“他的意思是可以让里面的人通通都睡过去了再收拾他们……要不我们带这么多坛坛罐罐过来干嘛?”
他们除了必需的武器弹药之外,一部份人还额外带了一个五公斤重的钢瓶,这些钢瓶让每一名携带者在翻山越岭长途行军的时候异常的辛苦,但谁也不知道瓶里装的是什么,有什么用处。不过现在看来,谜底快要揭晓了。
“钢瓶里装的是麻醉气体。我的计划是悄悄迂回到上风口,施放麻醉气体,等寨子里的人都给麻翻了之后再进去割喉。”萧剑扬淡淡的说。
那冷淡的语气让王媛等人汗毛倒竖:“不抓俘虏?”
萧剑扬说:“抓了也没法带走,全部处决掉算了。不要心慈手软,枪声一响,周边地区的敌军就会蜂拥而来,他们可不会跟我们客气的。”
王媛凛然,说:“明白了!”
萧剑扬把地形和敌军防御工事什么的都细细的说了一遍,这个过程花费了他将近半个小时。讲解完了,他问:“王媛,你们都记住了吗?”
大家点头:“记住了!”
萧剑扬说:“好,开始行动!记住,以班为单位,戴上防毒面具,悄悄接近上风口施放麻醉气体,施放完了之后再等几分钟,然后剪开铁丝网进去,尽量用刺刀解决敌人,不要开枪。补给站在山洞里,我担心麻醉气体无法将山洞里的敌人麻翻,开枪会惊动他们,增添变数。”
大家都表示明白,然后分头行动。
不过,在此之前,铁牙犬中队得先解决那些呆在塔楼上的哨兵。塔楼本身很简陋,一发火箭弹就能搞定,但架在上面的探照灯和高平两用重机枪却是麻烦的玩意儿,这两者是同向转动的,探照灯照到哪里,高平两用重机枪就指到哪里,一旦发现什么风吹草动便是一阵疯狂扫射,瞬间把人碎尸万段。虽说现在那些哨兵都昏昏欲睡,但两百多号人一起行动,除非他们都是死人,否则肯定会发现的。
那就只好先把他们变成死人了。
伏兵、鹰眼、狼眼、王媛都端起了狙击步枪。由于这次行动他们要面对众多敌人,对狙击步枪射速要求很多,所以这几位优秀的狙击手装备的都是m21,这玩意儿射速是非常快的,不讲究精度的话完全可以当自动步枪使,很合适。
m21的枪口都套上了消音器,亚音速狙击弹上膛,瞄准了目标。
噗噗噗噗!
类似撬开啤酒瓶盖的轻微枪声同时响起,塔楼上睡眼惺松的哨兵身体狠狠一颤,睡意全消。他们惊愕地望向胸口,只见胸口处莫名的多了一个小孔,大孔鲜血从中喷涌而出。撕裂般的剧痛瞬间抽光了他们全部的力量,他们身体一歪,无力的倒在地上,涌入胸腔的鲜血剥夺了他们发出声音的权力。
一台探照灯被撞歪,光柱扫过半个寨子。
接着又是一阵噗噗轻响,塔楼上悚然惊醒的士兵纷纷中弹,而且都是正中要害,要么打中额头掀飞天灵盖,要么击中左胸,瞬间毙命。十几秒钟之内,一切都结束了,几个塔楼上的哨兵全都倒在了地上,鲜血渗入竹制地板,沿着柱子往下流淌,格外的恐怖。
伏兵低声说:“清除!”
王媛有样学样:“清除!”
鹰眼和狼眼异口同声:“清除!”
萧剑扬说:“动手!”戴上了防毒面具。
二十多名游击队员戴着防毒面具轻手轻脚的摸向上风口,然后拧开瓶盖。马上,一股股麻醉气体从里面咝咝冒出,随风飘向寨子。
很快,麻醉气体充斥了整个寨子的每一个角落。萧剑扬看到,有个起来撒尿的家伙刚拉开裤子的拉链便打着哈欠,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想必那些睡得正香的家伙现在睡得更香了。
他又等了五分钟,等麻醉气体完全发挥作用之后,对着耳麦低声下令:“行动!”
十几名游击队员匍匐上前,戴上绝缘手套,拿出工兵钳开始剪铁丝网。
铁丝网湿淋淋的,电弧乱窜,让人心惊肉跳,他们必须非常小心,稍不留神就会触电,非死即伤。战战兢兢中,铁丝被一段段的剪下来扔到一边,一个个可以并排着通过两个人的大窟窿出现在铁丝网上。两个连长一打手势,赫蒙游击队员端着枪猫着腰钻了进去,三个一组扑向一幢幢房子。
房子里,掸邦革命军陷入深度睡眠,对外界的风吹草动一无所知,就算一辆坦克轰隆隆的从寨子中间开过也无法将他们吵醒。这麻醉气体很霸道,大量吸入之后就是一觉睡到地老天荒的节奏,除非是洗肺,否则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醒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