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兰兮这小心陪的,南辕北辙了,
“男人谁在意这个。”端云没好气道。
好吧,这时候兰兮绝对不会出声说他是在意的,然后举例一二三。
可是,他敢眼都不眨地说此等歪曲事实之语,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但兰兮深知此刻自己是一待罪之身,连在心里腹诽一下都得告诫自己要谨慎,便越发作出诚恳受教状,静候世子爷吩咐。
“那个……”忽然想起当日的一件憾事,端云心下有了主意,“是药三分毒,我不想再吃了,你另外再想个法子替我解毒吧。”
兰兮怔住,还能有啥法子?
笨!端云恨铁不成钢地剜她一眼,“你不是会用针么,替我扎针祛毒罢。”
兰兮瞪大眼,一副张口结舌的样子。
“怎么?你不愿意?”端云眯起眼,状极危险。
兰兮恍过神,有些磕巴地道:“不是,这个,若是用针,反而比较慢,不如用药来得快。”
端云眼中顿时漾出波光,可不是要它慢么,真是求仁得仁啊!
“那就这么办,你带着针吗?没带的话我让人送一套过来,你马上替我扎一扎。”
兰兮还想说点什么,一看端云的神色,到了嘴边的话便和着唾沫咽了下去,自动换了新的,“针我有,你除衫吧。”
除衫……
端云的脸忽地热了热,手捏着衣角,扭捏了一下,飞快地看了兰兮一眼,低声道:“我,要不要先沐浴一下……”小兮第一次看他的……身体,他不好失礼于她的,应该沐浴焚香……
“不用,扎针穴道也会打开。”兰兮已拿出针包准备起来,虽然想不通端云为何舍快就慢,但既是他要求的,她自当竭力配合。
他管那穴道开不开哟!正扭捏着的身姿僵了僵,她也太不解风情了,她怎么就想不到他这是为了给她留个好观感呢?无力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端云认命地、快速地扒掉自己的衣衫,外衣,夹衫,xiè_yī,嗯,上半身不着一缕了,很快很好!不知疲倦的双手拉上了裤腰带,往下扯——兰兮拨着针,眼睛余光扫到他准备得差不多了,捻起针准备就位,抬眸间恰看到他往下脱裤子,不由愣了,“你干嘛?”端云正凭着一口扭捏之气一鼓作气地干着tuō_guāng自己的壮举而无暇羞赧,这时被人打断,很是无辜,“脱衣服啊!”
“……只脱上半身就可以了。”
“为何?你敢不尽力?”忽然一小口浊气上涌,他不乐意地瞪着她道。
“……是没必要。”兰兮连忙好声好气地解释,“这个与年年上次不同,他那是剧毒,要救命的,所以需要全身行针。”
哪知端云眼一翻,更不乐意了,“你是在强调我身上这毒太没份量么?”
“我是说,你内力高底子好,所以不必大费周章。”这般明显谄媚讨好的话从兰兮口中说出,竟是再自然不过,在她冲淡的眉间已然带了丝自己不曾察觉的纵容。
端云绷着的脸这才偏了偏,随后道:“我要,怎么坐?”是面向她,还是背向她。
“就这么坐着便好。”
“嗯。”端云便盘膝而坐,半侧着身对着榻边站着人,浓翘的睫羽半掩,手微微地攥起,到底,还是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