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晴奸笑两声,倒也不急着吃东西了。将身子往边上挪挪挪,快速的挪到贺文忠的身边,抓起一只香喷喷的烤鸡腿在贺文忠面前晃啊晃,晃啊晃!
贺文忠闻到那香味,忙从肘子中抬起头来,双眸也跟着鸡腿转过来,转过去。
“将军,这个鸡腿是御膳房的老师傅用秘方亲自烤的,香不香?”
贺文忠闻言双眸微亮,点了点头。
夏雨晴越发高兴了:“想不想吃?”
贺文忠顿了顿,又努力地点了点头。
“将军,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将军想吃,是不是得给本宫一些好处?”
“好处?”贺文忠一脸震惊的望着夏雨晴,连口中的肉都忘了咀嚼。
“当然,难道将军想赖账?”夏雨晴挑了挑眉,手一伸,一把揽住贺文忠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
贺文忠被吓得僵在原地,半晌才艰难道:“娘娘想要什么好处?”
“其实也没什么,本宫只是好奇将军离开京城这么久,究竟跑去哪里了?本宫从小久居深宫,来到烨国之后更是鲜少出宫。将军若是出外游历,可曾遇上什么有趣的事情?比方说,雪国那皇帝准备怎么迎回小鸢儿?”
“啪嗒……”贺文忠手中的肘子掉了,“娘娘怎么知道俺是去了雪国见雪国皇帝的?”
“真的是啊?本宫不过猜了下,竟然一下子就猜中了!本宫果然是天资聪颖,冰雪聪明。”夏雨晴惊呼一声,脸上的狡黠显露无疑,若不是还知道估计下场合,估计早双手叉腰,仰天长啸了。
“……”娘娘,矜持一点,没看到贺将军都快被您给吓哭了吗?
贺文忠双目含泪,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看得夏雨晴心下一抖,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狗腿的将手中的鸡腿递了出去,嘿嘿笑道:“好啦,刚才那个算我自己猜出来的。现在你只要告诉我,那雪国皇帝究竟想要怎么接回鸢儿?你刚才吃的那些东西就一笔勾销了,还有这一桌子的菜也全都给你吃总行了吧?”
夏雨晴一脸自己亏大了的表情,贺文忠却是更想哭了:“不……不能说。”
“不能说?”夏雨晴敛眉重复道。
“皇上说了,这事不能说。”
“是吗?”夏雨晴轻叹一声,“将军既然不想说,本宫也不能强逼你,没办法了。”
贺文忠没想到夏雨晴这么好说话,刚要松下了一口气,扬起习惯性的傻笑,便听夏雨晴又道:“没办法了,绿蕊,拿算盘来。”
“拿算盘做什么?”
夏雨晴转头看了一眼贺文忠,双眸弯起:“当然是算账咯。”
“算账?”贺文忠双眸登时瞪得好似铜铃那般大。
“对啊,刚才将军吃了本宫宫中一盘夫妻肺片,一盘鱼香肉丝,一份宫保鸡丁,一条西湖醋鱼,还有一只东坡肘子。哦对了,那只鸡腿也得算上。”
“为什么鸡腿也要算上?俺……俺没吃。”贺文忠弱弱的反驳道。
“你虽然没吃,可是你闻了。”
“……”贺文忠噎住了!
“这些菜的材料加起来总共是五十两,但皇宫里面的价格对外要翻上一百倍,再加上宫里师父的工钱,盛菜所用的各式器皿,还有绿蕊她们端过来的劳力费,烧菜用的柴火费。我们也算熟人了,本宫就给你打八折再去个零头,就勉勉强强的算你八千两好了。”
“八……八千两?”贺文忠差点一口气厥过去,不敢置信的指着夏雨晴颤抖道,“你这是……抢钱啊!”
“没错,本宫就是抢钱,有本事你把刚才吃的那些东西吐出来,并且让它们恢复原样,否则吃饭就得付钱,天经地义。”
“……可是,俺没钱。”贺文忠泪流满面,他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压根没有带钱,现在的他就是个穷光蛋!
“没钱?没事,留下来扣着做苦力。哦,本宫算算。”夏雨晴拧眉想了想,尔后转头问了绿蕊一句,“绿蕊,你们在宫中一日的薪俸是多少?”
绿蕊怔了怔,微笑着上前道:“启禀娘娘,奴婢们的薪俸是按月支取。咱们宫中伺候娘娘的大丫头,像奴婢和翠儿姐姐那样的是一月五两,次一点的丫头则是一月三两,刚进来的那种小丫头则是一个月一两银子。”
“这样啊,贺将军身份尊贵,不能委屈了他,那就比照着绿蕊你的俸银来,再加上平日里可能有一些赏赐。唔,就算他一月十两俸银吧。好了,这样的话,八千两除以十就是八百,一年有十二个月。八百除以十二,就是六十六年零八个月,本宫再给你把零头去掉,满打满算,就是六十六年,六六大顺多喜气。也就是说,贺将军你要伺候本宫六十六年才能偿还这笔债务。”
“六……六……六……”贺文忠脸色涨红,差点没一口气憋死,急喘片刻,双眸含泪道,“娘娘能不能通融一下,俺……俺让人回府取一下。”
夏雨晴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唇角微勾,笑得越发开心了:“可以呀,本宫又不是那般不通人情之人,将军要遣人回去拿钱,没问题。不过,从出了本宫这撷芳殿起要开始计时,每一刻钟,这笔账便翻一倍。哦,将军不会算,本宫帮着将军算,你的人从本宫这出去一刻钟,八千变一万六,两刻钟,一万六变三万二,三刻钟,三万六变六万,以此类推。”
夏雨晴将手中的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本宫算了算,一个时辰是四刻钟,将军府中到宫中有些远,来回一趟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