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兴见眼前之人匆匆告别,并未再做任何挽留,实际上,凌兴也不是真的想请他们喝茶,只是想委婉地下逐客令而已。
好在为首的灵九察言观色,在听闻凌兴之话后便明白了凌兴的心情,及时告别了这个让他压抑的人族前辈。
三人走了之后,凌兴抿起嘴,笑了下,那笑容一闪而逝,多少年了,凌兴孤苦一人在不落山隐居,很少会笑的,今日却是会心地笑了出来。
“大人,我们就这样走了么?那曼都的死,我们怎么跟曼也大人交代?”熊妖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没事,回去就和曼也说,就说这件事我不管了,才多大的事,用得了我出面么?”灵九笑道,似乎刚才的遭遇并未影响他的心情,反而有种喜悦之感。
“属下遵命!”身侧的两个妖族手下同声道,三人很快消失在天际了。
宽敞灵堂之内,端坐蒲团之人正对一个蜥头人身的妖族手下问询曼都之事,其人问道:“听说灵九去调查这件事了?算他有心,先前让曼都到他手下做事,却是因此而殒命,他确实对不住我的。”
“曼也大人,灵九大人确实去调查了,可是……可是……”那蜥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是,曼也大人,先前我去问过灵九大人的手下,灵九大人的手下说灵九大人找到那个杀人凶手了,但是……但是没有将那人就地正法,反而放过了那人,还说今后不管此事了。”蜥妖战战兢兢道。
灵堂中,魂灯燃烧本来还很旺盛的,但是突然间暗淡了许多,无它,因为灵堂中此刻充斥着一股冰寒之意,冷的直透骨髓,那蜥妖此刻更是不堪,直冷得牙齿打颤。
片刻之后,灵堂之内再次恢复了正常,那端坐蒲团之人,也就是曼也,他又是言道:“把灵九和那人见面的情形给我描述下!”
“听灵九大人的人说,灵九大人在见到那人之前使出了一成的剑意,不过未对那人造成伤害,后来灵九大人看清楚那人后,又是对那人执晚辈之礼,言谈甚是客气,似乎认识那人。”蜥妖道。
又是一阵沉默,此时的蜥妖已是不由自主地双腿战栗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召唤你。”曼也这回平静道。
等蜥妖出去之后,曼也自言道:“好你个灵九,替人出头不成,想起算计我来了,亏得我多长了个心眼,要不然此去或是自取其辱,或是有去无回了。”
少顷,曼也又自言道:“灵九和我已经是炼神,能让灵九执晚辈之礼,那人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看来尘寰有高人啊,也罢,一个小辈而已,罢了,罢了。”
曼也又开始闭上双目,灵堂中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又恢复了平静。
天色渐晚,不落山这里,灵徽子抱着王承彦到了凌兴草庐之前,此时凌兴在不断地挑选鬼哭石。
闻有脚步声传来,凌兴向来人望去,只见灵徽子正在对着自己微笑。
“老友,为何如此?”凌兴奇怪问道。
“我是笑老友住处好久没像今天这样热闹了,如何?先前有人来找过你麻烦呀?”
“确实,不过已经走了,是妖族之人。”
“老友何时变得这样客气了,以往不把来人揍个七荤八素,想来不会收手吧?”
“第一,那为首的妖族早年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对我又执晚辈之礼,还算懂礼貌,懂得尊敬老人家;第二,这娃儿太可怜了,我不想让他过早地看见鲜血,而且是在这里,这样太过残酷了。”
“的确,既然老友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出手了,好了,孩子还给你,改日我再来拜访,告辞了。”话甫落,灵徽子人已是破空而去了。
“娃儿,今后又只剩下你我了。”凌兴怀中,那沉睡的娃儿不知是否听见了凌兴的话,却是呢喃了一声,或许是他的梦话吧。
灵徽子带着凌兴的托付,前去调查了王承彦的家世,不过却是发现王承彦在这个世上已经是无亲人了。
发现王承彦的身世之后,灵徽子怂恿凌兴道:“老友,我看你不如收下这个娃儿做你的弟子吧,反正你也正缺一个弟子,何必舍近求远呢?这不是现成的么?”
“为何你不收这娃儿做徒弟,而是让我来收呢?我收徒很严的,而且我讲究缘分,光有缘分还不够,还要看天资。”凌兴不以为意道。
“那好,等这娃儿长大点后,再让这娃儿拜我为师吧。”
转眼五年过去,那娃儿现在已经会跑路了,其人如粉雕玉琢,面上肥嘟嘟的,梳着个冲天辫,凌兴很是喜爱他。
含辛茹苦,终于将婴儿喂养成了一个小童,凌兴是苦中有乐,本来不太常笑的凌兴也被这可爱的娃儿给感染,渐渐地又学会了笑,连带本来清冷的草庐也是多了不少生气。
“彦儿,别太快跑呀,小心摔着了。”说话之人却是灵徽子。
“咩!”灵徽子本来是担心王承彦摔倒,才出言提醒的,未想到换来的却是王承彦的一个鬼脸。
“臭小子,竟敢戏弄老人家,合该打屁股啊!”灵徽子佯怒道,作势要来追王承彦。
“哇!”小王承彦哭了,他抹着眼泪跑到凌兴旁,告起灵徽子的状来。
“老头,那牛鼻子老道要来打我了,他好凶啊,脸皮厚得像拨浪鼓一样,而且还像老树皮一样有褶皱,好可怕!”小王承彦边哭边抹眼泪,不明真相的人估计都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