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歌词与旋律,此时再一次听到,却令赵冬寒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上一次,听到这首歌时,沐易臣还没有对她表明心迹。因此,她还以为他所表达的含义,是对初恋的怀念;而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是相爱的一对了。而且,她也已经知晓,沐易臣的初恋对象是自己了。因此,她对这首歌的理解,已经超越了表层的东西。她深深地感觉到,他认真地唱给她听,目的是希望她开心,并且能做一个美梦。
方才,她只是试着提出要求。这个男人会不会照做,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想,沐易臣竟真的同意,唱歌哄她入睡了。他的嗓音犹如天籁一般,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赵冬寒的心弦上,震撼了她的灵魂。这样宠着她的男人,令她再也舍不得放手。
如今,不管他们形式上是什么关系,赵冬寒都坚信,两个人的心是紧紧贴在一起的。
多希望,时间能在这一个静止。这样的话,就永远都没人来打扰他们了。一曲唱罢,余音散去,她心中盈满了暖意。听着男人胸膛里,一下又一下沉稳的心跳,她合上了一对美眸,渐渐沉入了梦乡。
沐易臣低下头,凝视着她可爱的睡脸,陷入了沉思。
其实,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沐易臣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如今,他并不是不困,而是不敢闭上眼睛。只怕自己一个闪神,她就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因此,他的神经一直在紧绷着。只能不停地与她做着,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亲密之事,来证明她的存在。
是的,他就是故意将她累倒的。这会儿,心上人就睡在他身边。女孩儿绵长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他的胸口。看样子,她是绝对不可能,再有体力悄悄逃走了。沐易臣才放松了精神,觉得稍微安下心来。
他脑海中反复思考着,从她今天回来,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赵夏暖怀孕了,多半是她那个男友不肯负责,所以才打算甩锅给他。小寒听信一面之词,对他产生了误会。这件事的确令他很生气,不过倒也容易解决。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小寒心里有他,沐易臣能够看得出来。不过,毕竟是他强行将人给留下来的。之前她和欧阳天在一起时的表现,他看得清清楚楚。如今,在赵冬寒心里,他与欧阳天的分量,到底孰轻孰重,沐易臣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他瞥了一眼远处的垃圾桶,唇角勾起了欣慰的弧度。如果纵向比较的话,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犹记得,他与小寒刚刚认识时,她还打算用刀子刺伤他来着。而方才,他作势要伤害自己,她却百般阻挠,唯恐他受到损伤。从这个角度来看,还是值得开心的。
她现在回来了,他就不会再放手了。没有她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
男人俯下身,在她洁白而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同时,在心中默默道了一声:
老婆,晚安。
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再这样称呼过她。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她曾对他说过,不许他再这样叫她。她当时的话,留给他的阴影太过深刻,已然成了他的一个心结。在一些谜团没有解开之前,他不想再冒然这样自作多情了。
沐易臣抬手关了灯,缓缓合上了双眸。
这一晚,赵冬寒睡得极沉,而且一夜无梦。一直到临近中午,女孩儿的睫毛抖动,徐徐睁开了双眸。
在瞥见高高的天花板,与周围装饰奢华的布景之后,她不免有一瞬间的恍惚。半晌,才回想起来,她已经回到了沐易臣的别墅里。而且,昨晚就睡在他的卧室里。
侧头一看,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沐易臣他人呢?赵冬寒撑起身子,打算坐起来,寻找自己男人的去向。结果,整个人就像在工地上,扛了几天几夜的水泥似的,四肢酸软无力。
她咬了咬牙,勉强从床上坐起来,在心中拼命地腹诽着:
可恶,都怪那个不知节制的男人。被他折腾了一晚上,比连续加几天的班都累。
此时,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她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而挺拔的身影,正站立在实木长条桌旁。左手拎着一件什么东西,右手举着一把剪刀。眉头微微拧起,手中的剪刀似乎正准备剪下去。
在他身旁的桌子上,放着她的行李箱。此时,已经被人打开了。原本整齐的东西,被凌乱地铺在桌子上。
正午的阳光,洒在男人俊逸的侧脸上,为他增添了几抹柔和,简直迷人得要命。
赵冬寒揉了揉眼睛,带她看清楚男人左手的东西之后,双眸立刻就睁大了。沐易臣手中捏着的,竟然是她的吊带内衣。
她顾不得身上的酸痛,立刻下了床。穿上拖鞋,几步就跑到他近前,一把就抢回自己的内衣,藏到身后,红着脸大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你醒了?”沐易臣挑眉睨向她,脸部红心不跳地回答说:“方才,我比你先醒来之后,觉得没什么事做,就打算替你将行李收拾一下,然后放到衣柜里。”
“就算是这样,那你干嘛要动我的内衣?拿着这把剪刀又是打算做什么?”她赶紧将内衣叠好,收进一个口袋里。
“我忽然发现,你这些内衣的款式,都太过保守了。每一件都土得掉渣,一点儿都不性感。所以,我这个天生品味出众的男人,打算客串一次设计师,为你重新剪裁一下。如何,你一定感到十分荣幸吧?”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