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应声从正房走了出来,打开院门,见大师兄苏鹤鸣和戒律堂大弟子万方站在外面,忙忐忑地陪笑问道:“苏师兄、万师兄好!什么事竟劳烦万师兄亲自过来?”
万方不苟言笑地道:“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苏鹤鸣担忧地看着凌雪,欲言又止。凌雪安慰地看了他一眼道:“苏师兄,我去去就回,这次任务途中收了一只灵宠,唤作豆芽,现安置在左厢房,烦请苏师兄代为照料。”说完,便跟着万方去了。
凌雪跟着万方走进了戒律堂的大厅,看到不仅戒律堂主元智长老在,留着三缕美髯的掌座万古青也高高在座,掌座二弟子付雪臣和沐霞峰的女弟子于娇低头跪在厅中,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凌雪心里咯噔一下,不安地鞠躬施礼道:“掌座、二长老,不知唤弟子来,有何吩咐?”
“哼!你说呢?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所犯何事?”脾气火爆的元智长老冷哼一声,责问道。
凌雪惶恐地说:“二长老,弟子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还请明示。”
元智看了眼摸着长须扮深沉的万谷青,接着道:“掌座院里丢了件重宝,听人说是到了你的手里,还不快从实招来。”
“二长老,此事凌雪真的全不知情,不知道掌座丢的是何宝物?又是听谁说到了弟子的手上?弟子可与他当面对质,弟子绝不会做那鸡鸣狗盗之事。请二长老和掌座明鉴啊!”凌雪惊慌失措地含泪辩白。
“本座丢了一件先天灵器——含光绫,不知你可有看到?”掌座万谷青终于开口了,看似和蔼却隐含威压的问道。
“含光绫……可是这条白绫?”凌雪从储物袋里拿出付雪臣送给自己的白绫,疑惑地问。
万谷青手一抬,白绫缩成一条薄薄的小方巾闪电般地被吸入他的手中,他托着这条看似极普通的白绫手帕细细端详,眼中有一丝失而复得的惊喜。万谷青淡然地看了凌雪一眼,对元智说道:“二长老,失物既已找到,也无需过于苛责,本座事务繁忙,下面的事情就交由你来处理了。”
“掌座……”还未待凌雪辩解的话说出口,万谷青已闪身离去。
“哼,掌座的失物果然在你手中,大胆凌雪,你还有什么话说?快将你如何盗取灵器的事情一一道来。”
“二长老,这条白绫不是我偷的,是付师兄送我的,他还说这条白绫上绣着我的名字‘雪’,同我十分有缘……付师兄,你快跟二长老说啊,事情是不是这样的?”凌雪急忙辩解道。
见万谷青一走,就自行站起来的付雪臣眼神躲闪、不好意思地道:“凌师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师尊刚才已经询问过我了,我可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凌雪泪盈于眶、张目结舌地质问道:“付师兄,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旁边那个和付雪臣一同站起的沐霞峰弟子于娇接过话去:“凌雪师妹,你自己偷了掌座灵器,现在还妄图攀咬付师兄么?亏得他平时对你那么好,你简直是恩将仇报!”
凌雪听到这二人颠倒黑白的话,百口难辩,委屈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流泪。
“凌雪,不要再狡辩了,这条白绫是掌座夫人的遗物,上面绣着的‘雪’字,是掌座夫人的姓氏,什么和你有缘,简直是一派胡言!”二长老生气地拍着桌子吼道。
“来人,凌雪盗窃掌座至宝,犯了本门门规第十六条‘不得盗窃他人财物’,按律当处以三十煅魂鞭,并押往罡风渊关禁闭半年。”
付雪臣听了急道:“二长老,且慢!我师尊说了,他只想找回失物,不想过于追究,念在凌师妹是初犯,请您从轻发落吧。”
于娇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付师兄,这凌雪品行不端,根本不值得你为她求情。”
凌雪紧咬下唇,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付雪臣,那无声的谴责简直让他无颜面对。
好在元智听了付雪臣的话后,考虑片刻,想着无谓招惹凌雪的记名师傅九谛,便退一步道:“既然付师侄为她求情,那便免去三十煅魂鞭吧,但罡风渊的禁闭必须执行,一个时辰都不能少。万方,押下去。”
***
当凌雪被戒律堂的人叫走后,窦雅看到一个如朗月清风般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剑眉星目,气质端凝,穿一袭太初门亲传弟子服,淡紫色的流云袖上绣着太初门的云纹标志,自上山来司空见惯的服饰,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番宠辱不惊、岁月静好的味道。这应该就是凌雪提起过的苏师兄苏鹤鸣。
苏鹤鸣一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窦雅,急急走了过来,自言自语地道:“你就是凌师妹收的灵宠豆芽吧,怎么会弄成这样?唉,这里什么药也没有,我还是带你回我那里治伤吧。”
说完,苏鹤鸣小心翼翼地抱起窦雅,尽量不触碰到她的伤口,一边走,一边嘴里絮叨:“小豆芽,你这是跟别人打架弄伤的吗?伤势如此沉重,可见战况之惨烈,以后再打架,可一定要悠着点儿啊,打不过就逃,知道吗?”
窦雅自到这异界,从未被人如此直白地关心呵护过,仿佛见到了在现代时认识的一个温柔的学长,那位学长自知道她的身世后,一直心怀怜悯,把她当妹妹般地呵护,后来甚至使得他女朋友都吃醋了,她只好默默地祝福他们,渐渐同他疏远起来。
苏鹤鸣温暖的唠叨,引动了窦雅那根最敏感的神经,她忍了很久的眼泪,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