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抚掌叹息:“妙啊!妙啊!这一子真是神来之笔!九弟棋艺又有进益,愚兄今后恐怕要甘拜下风了。”
“承让,承让。”紫衣男子正打着哈哈,忽听殿外苏鹤鸣的声音传来:“师尊,弟子求见,可入内否?”
白衣男子听见笑道:“已三日半矣,为兄棋瘾已解,下次再来同九弟讨教吧。”说完正准备告辞,突又止步:“殿外那条小白蛇甚为得趣,很投我眼缘,九弟可肯割爱否?”
紫衣男子略顿道:“那小蛇灵智未开,愚钝至极,又是我弟子凌雪的爱宠,太叔兄还是不要横刀夺爱了吧。”
白衣男子又笑道:“既然九弟不舍,也就罢了,盼善待之,为兄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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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鸣进到殿内,见一向懒怠的师尊九谛真君,竟然破天荒地高居主位,似是在等待何人。只见他眉头微蹙,深不可测的凤眸透出寒光,修长的身体绷得笔直,双手紧捏住椅背,似是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和傲视众生的强势。
苏鹤鸣忍不住两股战战,难道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只有在一百年前的人魔大战时,才听说过师尊的傲人雄姿,自从师尊在那次大战中受伤退隐,一向都是惫懒随性的,他自入师门以来,还从未见过师尊发怒的样子,真是吓人呐!
他硬着头皮上前禀报:“师尊,师妹凌雪被人诬陷偷盗掌座灵器,现被戒律堂长老罚在罡风渊关禁闭,徒儿恳请师尊出面说情,将她放出来。”
“此事我已知晓,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就让她在罡风渊好好闭关思过,打磨心性和修为吧。”
“还有,凌雪带回来的那条小蛇,修为太弱,实在丢我勿忘峰的脸,你回头将她带过来,交由墨离调.教,以免将来难堪大用。”九谛真君看似漫不经心地交待。
苏鹤鸣还想再次开口为凌雪求情,九谛真君抬手说道:“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他只好垂头丧气地施礼告退。
刚走到殿门外,发现窦雅正卡在水云间结界处,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了。他哭笑不得地一边拎起小蛇,一边数落道:“小豆芽啊小豆芽,我说师尊怎么会突然提起你呢,原来你在这里捣鬼,这下可好,师尊给你派了份苦活儿,就连我也救不了你了。”
啊?!窦雅大惊,都还没见到那个神秘的师尊,怎么就给安排了苦活儿了?点子可真背!
可当她从苏鹤鸣嘴里得知凌雪暂时出不了罡风渊时,又马上兴高采烈起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那个女人得在罡风渊多待几个月,自己可算是暂时解放了。
从水云间出来,苏鹤鸣立马打了饭菜直奔罡风渊,把九谛真君的决定转告了凌雪,凌雪一个没忍住,当着苏鹤鸣的面就把饭菜扔了满地。
苏鹤鸣惊讶极了,凌雪的伤心大哭也没能盖过他深深的诧异。在他眼里,一向乖巧、懂事、善良的凌师妹,经此一事,突然变得任性和偏激起来。他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慰,希望凌师妹能够领会师尊的意思,在罡风渊好好打磨心性,提升灵力,这样将来从禁闭室出去后,才不至于除了受苦以外一无所获。
而窦雅除了开心就是开心,只要凌雪一天不从禁闭室出去,她就能逍遥自在地过一天。至于苏鹤鸣同她说的,师尊要让墨离来调.教她的事,她也毫无畏惧,不就是一个变声期中二少年吗?要在上辈子还得管她叫姐姐呢,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