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王莽与母亲在油灯下对坐。
王母见儿子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道:“为娘知道你有诸多疑问,你且说,一切疑惑,我自会告知你。”
王莽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
他不知道该问什么,或者,该不该问。
王母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长叹一口气道:“我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十六年前,天魔宗当时的宗主与自称正派人士‘纯阳剑宗’的宗主对决,本来他是能赢的,可却被另一个‘正派’宗门‘冲虚宫’的宫主给暗中袭杀,受了重伤之后他侥幸逃脱,武功却再难寸进,二十年前,他自知手下的人将会反噬于他,他便留下了后裔,其后,便刻意污了自己夫人的名头,并宣扬要追杀她,其实便是为了保住她夫人与腹中孩儿的一条生路。”
“即便如此,那副宗主依然不放心,派出人来袭杀宗主夫人,她侥幸逃脱,却身中剧毒,好不容易活下来才找了个荒野村落苟且偷生,她腹中孩儿也因为未出生便经历了中毒解毒从而异于常人,你自小,若是不用时常用毒物与解药梳理身体,是活不长的,好在我懂毒术,医术自然也不差,这些年下来,总算是保住了你一命,还让你的身体变的金刚不坏,天生神力。”
王莽落泪,抱住母亲哭了一阵又道:“对了,母亲既然懂得医术,怎么治不好自己?”
王母叹道:“我就是懂得医术才知道自己没救了,不过今日有幸得来这‘者’字诀便是我的造化,说明我命不该绝。”
王莽道:“者字诀如此厉害?不治之症都能治?”
王母笑道:“这可是传说中的仙家秘术,自然神奇无比,我观那陆林是个深不可测之人,想来他身上定有诸多秘密。
我儿只管跟他学艺,能学来他的本事便是你的运气,至于当盗贼还是别的都随他去。
你老子就是魔头,当儿子的做盗贼也是正路,待我修为恢复一二,便一道去了山上,想办法弄了那陆林,坐了那山大王的位子,日后发展壮大,灭了那些个正道门派。
儿子你天生不凡,日后修为有成,定叫那‘龙帝’也对咱们无可奈何,咱们娘俩只管逍遥度日去!”
天龙帝国的人都知道,这个国家的皇帝叫做‘龙帝’,大名曰‘龙昊天’,他在三十多年前便率领大军左征右战,最后建立了这个名声已经响彻世界的帝国。
王莽有些犹豫道:“对师父也要动手?这不好吧?”
王母恨铁不成钢道:“你爹是魔头,你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才是正道,不然你怎么出头?”
王莽道:“我不怎么想出头,只要练练功夫打打猎我觉得就挺好。”
王母大怒道:“你爹的仇不报了?”
王莽道:“仇自然要报,等我学来了本事就为爹报仇,不过这是因为他和你生了我,等报了仇,我就跟他没关系了。”
王母大喜望外道:“理该如此,原来我儿子也有六亲不认的潜力呀,好儿子这样就行,继续保持这样条理分明的性子就好,为娘的总是担心你在外受人欺负,现在看肯定是不会了。”
王莽道:“娘啊,我觉得师父不是普通人,你能不能不要对他动手?”
王母道:“你个憨货,娘还不是为了你好?换了旁人我早就给毒倒了,然后再折磨个十天半个月的,想知道什么不简单?只是那小子身上处处透着古怪,为娘的也都只敢慢慢试探。”
王莽道:“我也觉得师父很厉害,光是一个眼神就把我吓的不敢动,不过我觉得师父挺好的。”
母子俩在谈话,陆林躺在茅草屋的屋顶,看着月亮有些惆怅。
自己这徒弟的三观原来从小就被这样的娘亲好好教育过,也好,省的自己费劲,这徒弟三观清晰,也不像是个会欺师灭祖的,值得培养一下。
在房顶睡是个很潇洒的选择,明月当空,星辰点缀,如果再来只肥鸡和一壶酒的话,就堪称完美了。
可惜陆林此刻没有去抢肥鸡和美酒的心思,也就这么躺在房顶睡了。
这房间里有古怪,最起码,陆林发现,自己这一夜根本就没有受过蚊虫叮咬,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
次日卯时,陆林在村外找了个僻静地方修行,武者的任何阶段,每日锤炼是必不可少的,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修行九字决,接着练习着自己的刀法,他的刀法早已经臻至化境,拳法是刀,指法也是刀,所以修行起来也是随心所欲,只练基础刀法。
别的所有武技招式,到了他手里基本都会变成刀法,而且高阶的武技,本来也就不拘泥于表现的方式,可以是刀法,也可以是剑法。
王母偷窥了好一阵,发现看不出什么门道后就远远的开始咳嗽,朝着陆林走去。
陆林听到咳嗽后礼貌性的停下了修行,他一开始就发现了王母的偷窥,所以从她出现,他就没有修行什么有用的东西。
“昨日一时激动,还未正式与你见理,今日老身特意过来赔罪。”王母笑着说,却看不出一点儿赔罪的姿态。
陆林也不在意,笑道:“说来我也有错,不该听了一夜你们母子谈话。”
王母的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便笑道:“想来也是,陆小友倒是洒脱。”
她本来也不太清楚陆林有没有偷听,想要诈一下他,谁知道他居然直接承认了,如此做法,非常人!
王母拱手道:“老身姓叶,名不提也罢,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