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妆本就头脑发热,从流云小筑回来后就越发的严重了,早早沐浴下,于后吃下药很快便睡了。
一夜睡的沉,直到翌日一早乔钺醒来见她仿佛有些不对,容妆竟没比他早醒过来。
乔钺侧目见容妆睡梦中皱着眉头,而且脸色也是十分异常,乔钺赶紧伸手摸摸容妆额头,而后乔钺发现容妆竟然发烧了,比昨晚还严重的多。
乔钺摇晃她的身子,呼唤了几声,容妆却迷迷糊糊的抿抿嘴唇,一个劲儿的嚷嚷着好渴,乔钺瞧见她有些干涩的嘴唇,不由一阵心疼,赶紧让小安子派人去传了冉缜去,然后自己穿好了衣裳亲自倒了水,抱起容妆依靠在他怀里,拿着小瓷勺一点点的给容妆喂水喝。
容妆的两颊因为发烧而红扑扑的,乔钺伸手摸了摸,却是温热的甚,乔钺紧紧的蹙着眉,等着冉缜到来的功夫亲自给容妆穿好了衣裳。
待冉缜来后行了礼数便赶紧给容妆诊了脉,冉缜见乔钺着急焦躁的模样,便赶紧劝慰道:“皇上切莫担忧,这阵子时令风寒症蔓延,宫里宫外都不少着了的,倒并无大碍,唯有发烧咳嗽,却也是都无妨的,几日也就恢复了,皇上无需太过担忧,这股子疾疫来得快去的也快,吃下药娘娘很快便会没事了。”
乔钺闻言暗暗长舒了一口气,挥退了冉缜让他去亲自看着熬药,盥洗罢了乔钺便坐在床边看着容妆,眼中的忧虑之色一点点蔓开。
外头的雪花飘飘飒飒,天儿沉,应和着心沉,一日罢朝未上,乔钺守了容妆一个上午,期间也食不知味。
众人得知纷纷前来探望,一个人也未见便全赶人离开了,乔钺此刻可没心情和任何人虚与委蛇的废言,他一整个心都在担忧容妆的情况,旁的事儿分不去一分一毫,所以此刻他也是无比心焦。
天色明亮了一些,时是晌午了,容妆幽幽醒来,眼皮沉重的睁开了,缓缓侧头见乔钺守在床旁,乔钺手搭着下颌垂着头阖眸小憩,容妆想开口唤他一声,却发现嗓子紧得很,清清嗓子开口,声音沙哑的很,“乔钺……”
乔钺本就睡得不沉,这一闻言便猛地醒了过来,对上容妆的眸,乔钺眼中瞬间迸发欣喜之色,容妆抬手过去想触及他,乔钺忙伸手握住了容妆伸过来的手,喜从心生,“妆儿,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容妆浑身有些无力,乔钺早就喂给她吃了药,此时发热已经减退了一些,不过尚还未全消,容妆的小脸儿依然红扑扑的,对乔钺道:“我渴了……”
眼神水润润的,乔钺心一动,赶忙道:“我去给你倒水。”
乔钺说罢了赶紧起身去倒了一杯白水,回到床边放在侧案上,复坐在床边把容妆扶了起来,靠在他怀里,容妆接过水三两口便喝了下去,把水杯递给乔钺放在了一边,容妆浑身绵软的瘫在乔钺身上,双臂环绕上乔钺的脖颈,声儿有些虚弱又柔媚的道:“好难受,一点力气都没有……”
乔钺一声低低的叹息回荡在容妆耳边,容妆撇撇嘴,乔钺轻声安慰道:“乖,没事,好好歇着很快就好了,我陪你,不会离开。”
乔钺吩咐了小景子去传膳,容妆道是吃不下,乔钺无奈只得劝她吃些甜点,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且她还病着呢,乔钺心疼的很。
眼瞧着乔钺如此担忧,容妆才是不忍心,便是不想吃也多少得吃点,当做安慰乔钺了,他开心就好。
大殿里炭炉燃的暖暖的,容妆靠在床里,乔钺让宫人搬了小桌子放在床上,御膳房的人奉上了一碟碟的点心,容妆打眼一瞧,见这些点心里头有桃花糕。
外形和阿萦给她做过的差不多,容妆拿起了银筷夹了一块尝了尝,旋即蹙眉道:“这味道……仿佛和阿萦做的很像……”
乔钺见容妆吃下东西,神色缓和了许多,便笑应道:“这就是阿萦做的。”
容妆顿了动作,抬眸望着乔钺,目光疑惑,乔钺见她如此,便笑着回道:“我就怕你醒来吃不下东西,我知道你喜欢吃阿萦做的点心,所以我就派了人去封府,阿萦得知你病了很是担心,赶紧就做了些你喜欢的点心让宫人带回来了。”
容妆顿时心里软成了一片,温暖的不得了,呆兮兮的看着乔钺不置一词,眼眶却一点点犯了红,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尤其想扑上去狠狠亲乔钺一顿,来表达她的爱意和欢喜,但是考虑到她还吃着东西,也只是动动心思就作罢了。
乔钺见她如此,不由笑笑,伸手拂去她唇角沾着的点心碎屑,柔声道:“你乖乖的吃了我就高兴了。”
容妆还记得去年有一次也是发烧,醒来阿萦就送来了桃花糕非要她吃,她何其有幸,姐妹夫君皆是如此爱她为她。
口里吃下的桃花糕是什么味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份心思,那份爱心,容妆自然不能辜负。
用过了午膳容妆倒是恢复了一些体力,宫人撤了膳食,那边宣宸殿的宫人来报有边关战报送来,容妆便催促乔钺道:“你赶紧去吧,国事重要。”
乔钺蹙眉道:“我不放心你。”
容妆推他起身,看着乔钺不得不站了起来,容妆勉强笑道:“傻不傻呀你,宣宸殿和宣裕殿前后所在,我还能跑了啊?”
乔钺无奈笑笑,吩咐宫人好好照顾容妆,而后对容妆道:“你好好歇着,我尽快回来。”
容妆点头莞尔笑着,应声好,挥挥手让乔钺赶紧去。
乔钺离开后不久,元旖和曲玉戈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