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在即
布兵图阿萦没有暴露乔钺的人来救容妆没想到容妆已经被掉包朔风厉寒,霜雪漫漫。城门内外尽是灰白一片,萧瑟肃杀。
天还没放亮,便有人马匆匆出城,马蹄哒哒声踏着落雪声混合一处,那打头之人正是容徵,匆匆而去的便是赫军方向。
而彼时的容妆正在营帐里,靠在椅圈里看着书,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衫,外披了玄狐裘御寒。
这个营帐是赫钦新给她换的,不是原来所住的,一大早天还没亮,幸好容妆起的早,然后便被赫钦带人给拉到了这里,赫钦说是给她换住处而已,但容妆始终觉得不仅仅于此,但眼下无论如何还得受他摆布,也不能反抗。
这帐里很小,炭盆也小,也有些寒,容妆蜷在椅子里,把身子缩在玄狐裘里,拿着书的手已经冷透,容妆瞧瞧外头天色已经大亮了,心里越发的没底,若是依照赫钦所说那般,他威胁乔钺去下抉择,这几日想必不会平静,乔钺容徵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注定了是风雨欲来,自己既然能够想到,那么赫钦想必也能,肯定是多加防范了吧。
阿萦送了早饭进来,她身后跟着赫钦的人,容妆扫一眼,心里暗叹看来赫钦还是没有彻底相信阿萦,否则也不会派人跟着她了。
阿萦这些时日能探到的消息都传给了阑廷大军里,容妆知道这些,而赫钦军队里自然有阑廷的细作来与阿萦接头。
阿萦把早饭食盒放下,把里头的饭菜一并端出来放在桌上,阿萦抬眼看容妆,目光里意味深长,旋即又往下一落看那碗中白米示意,容妆眼神定了定表示明白,阿萦这才暗叹一声,佯装道:“娘娘,你吃些东西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容妆扫一眼她身后跟随的人,冷脸点了点头,轻应一句,“你们出去吧。”
阿萦点了点头,和那人一块离开了,帐门一开,寒风卯足了劲的往里灌,容妆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见他们彻底出去,容妆赶忙过去那一碗白米里翻找,拿筷子翻动了几下,果然在最下层发现了字条,上面的字写得很挤也很乱,但是容妆看得出来,那上面说,容徵来救她了。
容妆目光一凛,顿时蹙起眉头,看阿萦的样子,显然已经意识到赫钦将容妆住处调换之事的不妥了。
阿萦一定一早就传过消息出去,赫军营帐分布以及容妆所在之处,这样容徵等人一来,无疑就会按照预定好的去救容妆,而赫钦……这是挖好了陷阱就等着他们来呢……
容妆摇摇头,有些焦急而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看着那一盘盘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阿萦的身份不能暴露,这是阿萦一再祈求过的,也确实如此,一旦她的身份暴露了,那么她送给赫钦的布兵图等同废物,便再无用处,也就不能在决战之是引得赫钦上钩了,所以阿萦不能暴露是对的。
眼下容妆不在原本的营帐之事阿萦也来不及将消息传出去了,容妆只能静静等着,确实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好,让她觉得很烦躁。
约莫晌午的时候有了消息,诚然如容妆所料想一般,容徵带着人以及赫军中的阑廷细作一同来救容妆,结果却是扑了个空,正中赫钦下怀,被围捕在大帐里,铩羽被擒,除容徵以外,所有人都被杀,是血溅三尺,是触目惊心。
正午的阳光破开阴郁,天气干燥的冷,容妆拢拢身上的狐裘,跟着赫钦走进了营帐内,见到手执长剑的容徵,剑锋下指,还在滴着血,容徵见到容妆很激动,唤道:“妆儿!”
容妆赶紧过去他身边,问道:“哥,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事,你呢?你没事吧?”容徵焦急的问着,待容妆点了点头,容徵的目光便投向赫钦,恨意了然一点也不隐藏,恶狠狠道:“赫钦将军竟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威胁我阑廷,岂是君子所为?”
容徵眼里含的嘲讽昭然,赫钦只是笑笑,回道:“兵不厌诈,既然有用的招数,能为我带来利益的人,为何不利用?本王才没你们阑廷那些伪君子的规矩。”
容徵冷哼,嗤之以鼻,“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阑廷人誓死不降,你也休要刑讯逼问,无用。”
容徵身上还穿着赫军军衣,容徵有些不耐烦的撕扯了去,容徵和容妆对视一眼,这一营救本就是兵行险招,明知成功几率很渺茫,可若不试一试眼下又并无其他办法,赫钦大军聚集一处,漏夜偷袭是没用的,唯有这样私下动作。
既然败露了,那容徵也认了,容徵面对容妆时面色柔和了几分,轻声道:“妆儿不用怕,我陪你。”
赫钦在旁道:“还真是兄妹情深,明知刀山火海也往进闯,阑廷人还真是大无畏。”
容徵冷道:“你这种人,只懂杀戮,怎有骨肉亲情,仁孝道义。”
赫钦此人表面从来淡定,便是咒骂他什么,大抵都激不起他太大情绪,眼下亦是如此,他只是淡漠的看着容徵,微微冷笑道:“那容副将就尝尝做本王阶下囚的滋味吧,你们承衍帝失一臂膀,不知会弱几分?”赫钦招人去绑住了容徵,容徵也不屑挣动,赫钦看着他道:“给本王押下去,看牢点,丢了人你们全都别活。”
一副温和样说出这样残酷的话,赫钦还真是绵里藏针,容妆越发厌恶他,容妆过去看着他道:“你若敢伤他,我保证让你什么都得不到,别忘了,你能囚禁我,可我的命,你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