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顺着殷桐香的目光看去,在身后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谈空正和几个武备学堂的管事和教师在一片空地上指指点点,在商议着什么,
“那是谈空。”殷桐香低声吼叫出來,两眼血红如一匹遇到敌害的狼,
“是谈教授,怎么啦。”
“他是小青衣,你不知道么。”殷桐香加重了语气,惊讶地叫了起來,“他是小青衣的创始元老之一,三哥,你真的不知道吗。”
杨昊呵呵一笑:“他如今是丰州的教育局主事,武备学堂的总教习兼士官系主任,同时也是最受学生爱戴的教授之一。”
“这……”殷桐香张大了嘴巴,堂堂的小青衣和刺马院的创始元老,如今却在丰州这个小地方为一个后生晚辈这么殚精竭虑地工作,这让殷桐香万分惊讶,
“三哥,你变了。”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是脱胎换骨的改变,三哥,你真是让小弟刮目相看,也许你说的对,我还是暂时不回剑南,我要跟着你多学学东西。”
杨昊呵呵一笑,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李炎把殷桐香派到丰安來就是让自己劝住他不要走,殷桐香在流放了一年以后,被刺马营搭救出來,继而策划了剑南四州暴动,虽然他不是一把手,但在其中起的作用确实举足轻重的,
剑南暴动失败,曾重阳固然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他殷桐香又岂能推得一干二净,通过跟殷桐香的交谈,杨昊发现,这一年多了,殷桐香虽说是成熟了不少,但他在军事指挥方面还是有诸多的欠缺,这从他在库房里挑选衣甲就可以很明显的地看出來,
也许殷桐香能做一名很好的侍卫统领,但指挥千军万马毕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就是杨昊带他來参观武备学堂的目的,他想趁殷桐香在丰州的这段时间里,好好地补一补指挥这一课,武备学堂的最大优势就是不论学生还是老师都是有过实战经验的人员,很多人都已经被证明是战场的成功人士,
连杨昊自己都很愿意待在这个地方,在这里他能全身心的放松自己,静下心來思考一些,往常不能思考的东西,这就是武备学堂五百人要占千亩土地的原因,杨昊也想让他们能有一个清静独立的环境,让他们好好地思考,
谈空最终还是发现了杨昊,他让侍从们都站在原地,自己大步走了过來,
“老师在这忙些什么呢。”
杨昊主动迎上去跟谈空打招呼,谈空虽是他的部属,也是他的老师和救命恩人,回想当初,董八成趁自己立脚未稳,率八千子弟兵老攻打自己,若非他和吴铭、唐虎三人在背后赞画方略,此刻杨昊哪有机会站在这里侃侃而谈,
“这是块十亩见方的洼地,我们预备挖一条水渠把黄河之水引进來,做成水军的训练基地,让这些旱鸭子们也学习学习水战。”
杨昊闻听这话顿时來了兴趣,水师营在年初越境攻打振武军的行动中表现十分突出,运送粮草给养,运送兵员,封锁江面,阻挡敌军过河,等等,这让杨昊认识到了水军的重要作用,半年前就在武备学堂里添设了水军系,专门培训水军各类人才,谈空四处搜刮人才,水军系如今也算是人才济济,
“勘测之后,告诉我一声,我调几个营帮你们挖。”杨昊对武备学堂向來是有求必应,
谈空摆了摆手:“武备学堂里老老少少五百多口人,我们自己挖,这点苦若是都吃不了,将來怎么上战场杀敌报国。”
杨昊哈哈一笑沒有再坚持,谈空治下的武备学堂最大的特点是凡事自己动手,很少向自己伸手求助,学堂由城内搬迁到城外,所有的家具、书籍、武器,都是师生动手搬过來的,至始至终沒有动用一个民夫和士卒,
殷桐香看了看眼前的这块洼地,颇为疑惑地问道:“先生怎知将來这里的水洼有十亩见方,又怎知挖了水渠就能把水引到这來,万一这里比河面要高呢。”
谈空闻言哈哈大笑道:“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好,还敢称是武备学堂吗,行军打仗岂能不懂天文、地理之术,我说十亩地或许有所出入,但出入绝不超过三分,这个待水洼蓄水后我们可以测量,至于你担心说这里的地势高,不能将水引过來,这更不是问題,有至少五种办法可以测算出來,要不要说來听听。”
杨昊忙摆手道:“那就不必了,玉郎,武备学堂里高手如云,这一点,你用不着怀疑。”
殷桐香有些不服气,环顾四周,嘲弄道:“说是武备学堂,我怎么沒看见哪里有武,难道你们这里的将军都不习练弓马骑射,挥一挥手就能千里之外取上将首级吗。”
杨昊毕竟跟殷桐香打交道较多,知道他因为失了面子有些挑刺的意思,就安抚殷桐香道:“他们骑射练的再好,也比不上你当年的龙骑卫,这个不看也罢。”
谈空听了这话吃了一惊,继而满脸兴奋地问道:“你在龙骑卫里待过吗。”殷桐香不解他为何听到“龙骑卫”三个字显得这么兴奋,于是向杨昊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玉郎,你或许还不知道,谈教授是龙骑卫的创始元勋之一。”杨昊解释道,
谈空更加得意了,他连连摆手道:“无复当年之勇啦。”殷桐香闻言顿时肃然起敬,说道:“传言龙骑卫的创始元勋共有三位谈、罗、唐,原來真人就在面前,可笑我竟有眼不识泰山。”
谈空忽而叹息了一声:“可惜,毕生最得意之作,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