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班临走时留给杨昊一瓶毒药,见血封喉,奇毒无比,可杀人于无形之中,杨昊明白这瓶毒药就是专门为图巴桑准备的,从内心來讲他是不希望走到这一步的,自己來塞北草原本是求避居世外,若是到了这仍躲不过这些尔虞我诈,当初又何必要來,
现在是被逼上绝路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一个人因为求生而杀人,良心或许会好受些,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小鱼,他也得这么做,
杨昊沒有向小鱼透露任何细节,他的本意是不想小鱼承受良心的谴责,至于说是否有防备小鱼的意思在里面,杨昊是不愿承认这一点的,
胡班留的这种毒药虽然毒性强大,但本身有一种奇特的气味,想要将它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饭菜毒死一个人,谈何容易,且不说别的,光是那股气味就让人登时沒了胃口,
想要除掉这种气味还是有计可施的,这就必须要将药放在砂锅里加水煮沸,熬干,药物成为白粉粉末结晶体,结晶体几乎无味,药味淡到可以忽略,这等事自然不能假手他人,杨昊决心自己亲自动手,他选择野外的一座废弃的牛棚做熬药的地点,毒药入水中迅速溶解,水变成泛黄色,在加水蒸煮的过程中,药味呛的人涕泪交流,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杨昊只能用小鱼的手帕浸水堵在口鼻上,
水熬干后,毒药变成了白色粉末颗粒,嗅一嗅再无一丁点气味,为了检验它的毒性,杨昊特意牵來一头羊做试验,羊吃了混入毒药的干草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瞪大双眼不能动弹,随即便断了气,整个过程沒做一丝挣扎,
用银针探入它的喉咙,银针变成黑色,显示它是身中剧毒而亡,除此之外,这羊就如同自然死亡一样,身上看不出有什么古怪,室韦人还不懂得用银针检测毒物,杨昊自信可以瞒天过海,
有了毒药,还不能立即动手,必须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图巴桑,同时也盯着自己,图巴桑此刻暴毙,自己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的,怎样才能把自己摘出來免受牵连呢,
杨昊思來想去,决定找个华丽的借口暂时离开白眉部一段时间,大司戎掌管着整个部落的财物,除了牛羊金珠,室韦人把森林里的猎物也视为一种财产,猎物归部落所有人共有,个人则按照地位高低不同,取得大司戎许可后轮流进大森林捕猎,所得猎物归私人所有,狩猎时间有长有短,长则一个月,短则十天八天,
大司戎的重要职责之一,就是颁发狩猎许可证,然后加以监督,杨昊告诉部落长老,自己将进入森林纠察可能出现的偷猎、盗猎情况,沒有人对此事产生怀疑,大司戎分内的事谁又能说什么呢,
杨昊轻车简从,只带三名属吏进了森林,作为地位仅次于首领的部落二号人物,大司戎出巡无疑也是部落里的一件大事,长老们准备了欢送宴会,孩子们载歌载舞欢送杨昊进入森林履行职责,
他们不可能想到杨昊此举全是为了一己之私,在森林里转了一天后,杨昊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三名随从,然后他趁着夜色摸回了白眉部,白眉部到底是个小部落,夜间警戒哨近乎虚设,杨昊不费吹灰之力便摸回了自己的寝帐,他知道图巴桑那里一直是小鱼送饭的,
这毒药借小鱼的手送过去,固然把握更大,但同时也会让小鱼身陷险境,图巴桑一死,长老会肯定会彻查此事,图巴桑虽然贵为小王子,但在白眉部却是孤家寡人,除了小鱼,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两人关系如此密切,图巴桑若有个三长两短,小鱼自然难逃嫌疑,
让人惊奇的是这群半开化的野蛮人有着一套异常高效的审讯手段,那些奇形怪状、历经几代传下來的刑具,上面黏糊糊的血肉似乎从來就沒有干过,落在他们手里,不要说小鱼,就是自己也只能有一说一,痛快些死简直成了一种奢望,
绝不能让小鱼卷进去,
必须让她找个不去送饭的理由,这个理由必须十分充分,要经得起推敲,而且还要找个有德高、有实力的人來做旁证,杨昊已经想好了,就让小鱼谎称自己來了例假,因为天寒地冻,因为自己还不适应这里的酷寒,因此身体有痒,不能再承担给图巴桑送饭的任务,这个任务将转移给一位长老夫人,老夫人在部落里辈分长,威望高,有她作证,沒有人会怀疑到小鱼的头上,
小鱼本已熟睡,陡然被一阵响动惊醒,当她见到杨昊深夜归來,不禁又惊又喜,兴奋的差点叫出声來,杨昊忙向她打了个手势,制止了这一切,然后杨昊甩开笨重的皮衣,钻进小鱼的被窝,小鱼毫不回避他冷如冰块的身体,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小蛮腰一挺就把香唇递了过去,
杨昊在她身上贪恋地亲吻着,小鱼把腰肢挺的铁硬,人就像醉酒了一样,醉眼朦胧地缠住了杨昊,杨昊却突然轻轻地推开了她,说道:“胡大哥怕是出事回不來了,为了自保,咱们只能杀了图巴桑。”
小鱼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拢,她不解地问:“为何要杀他呢,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心地善良的人,也是一个无辜本分的人。”
杨昊闻听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小鱼和图巴桑瞒着自己私下见面,自己并非毫不知情,但他从未过多干预,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小鱼对图巴桑的好感只是出于好奇和感激,二人的交往是真挚、纯洁的,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