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在大石城与石雄进行了一次长谈,各自推心置腹,交谊欲深,杨昊道:“我实不瞒石兄,莫看兄弟今日风光,你可知我是押了自己的前程得來的,我跟吴成龙定有密约,待我在草原上练出精兵,就必须南下夺取天德军、振武军、朔方三镇,与仇士良隔空对峙,为宫中奥援,如今,你看,回鹘国土崩瓦解,我呢突然之间又发了笔横财,你说吴成龙他还不來讨债吗,兄弟不是存心跟你过不去,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石雄道:“你的难处我怎不知,自我进城那日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又何须自责呢,如今,天德军在你手里了,你打算怎么取朔方和振武军,尤其是朔方,自王崇文被废黜,他老王家跟仇士良可是越走越近,你若出手,仇士良能不出头,怕是有场好打呢。”
杨昊笑问道:“那依你看,我们谁会如愿。”
石雄笑道:“你,肯定是你。”
杨昊道:“何以见得。”
石雄抿了口酒,娓娓道來:“自太子永薨了后,南边为了立皇储,打的不可开交,这个节骨眼上,仇士良哪有心思用兵西北,沒有神策军为奥援,靠唐家老奶奶,能镇得住朔方,我看用不了打,只要你出其不意地兵临城下,立即就有人捆缚王崇安出降了。”
杨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石雄领兵打仗真是屈了才,以你的学问见识,入朝拜相有何不可。”
石雄哈哈一笑,说道:“朝堂上的事还是让朝臣们争斗去吧,我可耐不得性子。”
杨昊点点头,道:“我欲保举石兄为振武军节度使,石兄以为如何。”
石雄把手直摇:“不可,树大招风,我老石可不想让人架在火上烤,你念我们兄弟之情,保举我做麟州刺史,我心愿足矣,感激不尽。”
杨昊道:“也罢,有你镇守麟州,就绝了他刘沔的觊觎之心。”
石雄临行,杨昊送他一百车金珠,甲胄军械万余套,
送走石雄不久,吴成龙就到了大石城,一进门就向杨昊打躬作揖说:“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杨昊笑道:“我这财都是拼了脑袋换來的,你少觊觎。”
吴成龙大大咧咧望杨昊对面一坐,脱下靴子扔到一边,褪去袜子就抠脚丫,杨昊皱了皱鼻子,赶紧让人取了一盆水來,吴成龙道:“你嫌臭,那沒法子,你骤然暴富,我不能不來快些,免得你财大气粗后翻脸不认人,所以我是白天赶路,晚上赶路,昼夜不停,不瞒你说我一个月沒洗脚了,臭是一定的,不仅臭,还痒呢,哎哟,舒坦,真是舒坦,哎哟哟。”
杨昊跳起來,喝了声:“备马,去清水池塘。”
大石城里有的是澡堂子,杨昊在营中也修了一座清水池塘,学着城里人的模样,泡起了澡,竟是越泡越上瘾,竟发展到把日常公务也搬到澡堂子里去处理,
吴成龙进了澡堂了,不要那几个小厮动手自家脱了衣服跳了进去,一入水他就叫了声:“好水,好水,这水比大明宫里的水要好,清凉甘甜。”杨昊离他一丈之外下了水,闻言,哼道:“你吴掌柜面子不小嘛,大明宫里也有人替你搓澡,是仇士良还是吴臣呐。”
吴成龙掬了把水洗了洗脸,说:“你嫉妒也沒用,我啊还真的泡了咧,在含凉殿,那地方你去过吧,有个老大的池子,给我搓澡的既不是吴臣也不是仇士良,而是……”
“是杨妃。”
“我呸,你这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知道嘛,杨妃,那……我不跟你这契丹蛮人计较,唉,不说这个了,老天眷顾,你如今也发达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的账。”吴成龙一边抄水搓洗肚皮,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杨昊闭着眼惬意地躺在那,把肚皮浮在水面,久久不言,
“嘿,你别是在这泡上了瘾,忘了自己原本是个汉人吧。”
“做个契丹人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了,你发了这么大笔横财,草原上人得恨死你了吧,从今往后,契丹人就是草原上的公敌啦,不光回鹘人,但凡食五谷杂粮的都得恨你。”
说了这几句玩笑话后,吴成龙突然脸一黑:“嗨,你不会真的要反悔吧,我这一路上可是想好了无数的对策,你就真敢耍赖我也有办法对付你。”
“行啦,行啦,欠谁的债,敢欠你的债吗,你一声令下,摩纱七姑八姨的都杀将过來,我活的了吗,再说我杨某人也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哗啦”一声水响,杨昊翻了个身,爬上了岸,两个身材窈窕的碧眼黄发女子凑上來为他披上一件浴袍,吴成龙看那浴袍挺新鲜的,也跟着爬了上來,也有两个女子上前來,身材固然凸凹有致,个子却足足高出自己半头,吴成龙突然伸手來抓两个女子的胸乳,慌的她俩一起抱胸弯腰,吴成龙趁机踮起脚尖,用手一比划,大声说:“老子还是比她们高嘛。”
然后他一手搂着一个,去到那早已摆设好的躺椅上躺下來,一个女子服侍他茶水果点,一个蹲下來为他捶腿捏脚,
杨昊说:“他的脚不行,你们别给他捏坏了。”
吴成龙反驳道:“你的脚才不行呢。”
吃了几颗冰镇的荔枝,吴成龙打发了两个女子,脸上早沒了笑谑之意,对杨昊说道:“这回杨党蔫了,圣主已经下诏册封陈王李成美为皇储,命刘弘逸和李钰筹划册封大典,希望通过这场盛典昭告天下将这皇储的名分定下來,绝了某些人的觊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