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桌议论的食客,还有很多桌谈论东疆战事的爱国与不爱国的赵国百姓,于是经过一个时辰有意无意的“偷听”,莫离等人大致搞清楚了东疆战事目前的局面,就不知道真实与否。
一个月前,赵国与小河国在临湖仙城对垒,陈兵一百四十万。
战旗飘飘,战甲闪闪,肃杀之气冲天而起,震散流云,惊走飞鸟,除了天空之上的幽冥河一如既往地缓缓流淌,整个北湖关内外的气氛压抑无比。
双方在北湖关对峙半个月,期间小河国只有小规模的试探,并没有发动任何超过万人的攻城,仿佛并不担心赵国向其他诸国求援,而是有意等待赵国继续增兵。
直到半个月后,小河国发兵三十万攻打北湖关正门,牵制赵国主力。同时发兵二十万,疯狂攻击北湖关两侧距主城门五里之遥的副城门,不顾一切摧毁十里城墙。
如此大战七日之后,两国将士不再讲什么阵法与计谋,只是真刀实枪的硬碰硬,杀到双方胆寒,伤亡十分惨重,十多万将士的生命犹如杂草一般被战争割除,徒添无数支离破碎的家庭。
战争开始的第八日,赵国战神终于不再隐藏真正实力,展露出巡野境的武学修为,真正做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醉心研究幽冥河的天谕殿众人,原本看到双方如此大的阵仗,根本不敢轻易出手,害怕扯上一些莫名的因果,此时察觉到赵国战神的武学修为之后,千峰也不再忌惮,指挥天谕殿的修者参与战争。
当修者参与战争之后,北湖关战场更加混乱,死伤人数更多。
如此大战三天之后,双方总共的伤亡人数高达四十万,两国将士无比紧张,都有了休战的想法。
两国皇帝也不是无情之人,都有雄才大略,及时抓住的两国将士的心里,在大战开始的第十一天极有默契地选择了停战,让双方士兵救治伤兵以及收回各国阵亡士兵的尸首。
而停战的这一天,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北湖关前十里战场早已被鲜血覆盖,恶臭无比,久久无法凝固,无数蚊蝇飞来,在心情沉重忙碌的两国士兵身边飞来飞去,烦人嗡嗡声震天响。
深秋傍晚时分,血红的残阳挂在西边的天空,更是衬托出战场的黑红,显得惨烈无比。
气温降低,无数蚊蝇再次聚集,加上战场早已被清空,只留下一片十里鲜血,因此那些蚊蝇更加猖狂,在整个战场上来回蹿动,密密麻麻,十分恶心。
“秋风落叶洒疆场,残阳余晖照飞虫;幽幽天河久久流,万里征途人未还…人未还啊……”
突然,十里战场的蚊蝇全部静止不动,令人烦扰且恐惧的嗡嗡声也戛然而止,一道苍老且慈悲的声音响起,飘过整片战场。
“哞……”
然后又有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响彻方圆百里,让每个低落的人心头一颤,纷纷站起身茫然地走到战场两边。
之间,在那道低沉的声音飘过之后,那些静止不动的蚊蝇直接化作齑粉,簌簌地掉落在还未干涸的鲜血上,直接隐没。
这时,小河国方向,一队车马在沉重的风铃声中**肃穆地缓缓驶出,人数不多,只有四十九人,外围四十八身着黑色祭服中年人,还有一个牵着一头黑驴,身着白袍祭祀服的小孩童,将中间那无人驾驶的马车围着,形成一个圆圈,一步一步向前移动。
“恭迎大祭司法驾……”
赵国士兵看到那车队出现,纷纷跪拜下去,对着马车高声呼喊:“恭迎大祭司,拜求大祭司赐福小河国……”
小河国士兵恭敬且悲壮的呼喊声,一波接一波的传来,在这个难得安静的黄昏中显得有些悲凉。
“众生皆苦,但是我天河国的荣耀不能磨灭,尔等的牺牲会在天河中重生,尔等终究会在天河重聚。”
四角挂着一串银色风铃的马车中,传来之前那道苍老且慈悲的声音,那是大祭司的声音。
在大祭司悠长的声音中,车队在鲜血还未干涸的战场上缓缓前行,马车走过一段路程,那些鲜血就缓缓蒸腾,变成薄薄血雾,袅袅上升,向着北湖关高空那一挂幽深的幽冥河。
车队走到战场中央,周围的四十八个中年人向外散开,那个小孩童则牵着黑驴走到马车边,恭敬说道:“师父,到了。”
“那就开始吧……”
大祭司并未走出马车,却又一股苍凉之意从马车中传出,传遍整个战场。
散开的四十八个人闻言,缓缓盘膝而坐,双手摆出各种怪异的姿势,放在膝盖上,
仔细看去,那四十八人的屁股并没有着地,而是悬浮在空中,同时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咒语。
牵着黑驴的小童什么也没做,就那么牵着拴在黑驴鼻子上的草绳,安安静静地站在马车边。
随着战场中央那四十八人的动作以及马车中传出的苍凉之意,整片战场上所有鲜血都开始蒸腾,北湖关外的十里战场被一场猩红的血雾笼罩,恐怖异常。
“君上,他们在以古法祭祀,想要唤醒古老的天河。”
北湖关城墙上,赵国战神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地对武成君说道:“看来需要陛下下令立刻杀出去,不然让他们完成祭祀,我赵国离覆灭不远矣!”
“据说天河并没有主动攻击性,即便被唤醒,只要不去主动招惹,我赵国又有何惧?”
武成君面色如水,话虽然那么说了,但同时也让人去征求赵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