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有意思,胖道士,你可知道你的问题有点为难人啊。”那道模糊的身影略有所思的说道。
“为难?这我倒是不明白了,有什么还能难道你?”胖道士微微一笑。
“你知道的,这片世界,总有那么些人不是我所能理解的,比如你,比如那苏小白。”那道人影笑道。
“可是没有苏云,这么说,对于苏云,你或多或少还是能知道一些事情的,是吧。”
“或许吧,有幸之年,有命为之。”那道身影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在桌边消失了,然后从遥远的虚空之中传来一道缥缈无踪的话语:“下次,没有准备好鸭肠火锅,我是不会出现的。相识一场,奉劝一句,西土有人世间,切莫妄为,你好自为之吧。”
胖道士喃喃自语,略有所思:“有幸之年,有命为之?何为有幸,何为有命?!”
飘红院的厨房之中,七八个姑娘围绕着紫蓑衣,对着他指指点点。
让他摘摘青菜,青菜要那种绿中带浅黄,尚有露水痕迹残留的;
洗洗土豆,土豆要小颗的,还要比较圆的,最好是带着点新鲜泥土的为最好;
切切牛肉,牛肉要切成丝绸那般厚度,且要是不沾一点白肉。
涮涮鸭肠,鸭肠每截得长短一致,弹性相仿,鲜味相差无几。
……
姑娘们在一旁看着紫蓑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那些高要求的事情完成之后,更是欢呼雀跃的,唧唧喳喳地围着紫蓑衣,眼中都泛着饥渴的目光,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扑向紫蓑衣,然后来一场惊天动地,风花雪月的恋爱。
“怎么,现在不回去吗?”紫蓑衣看着自己做完了所有事情,但是中年妇人与姑娘们并没有立刻就回去的意思,于是问道。
“公子不要着急嘛,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位道爷在园子里住了一个来月,每到子时左右便会以各种理由将姑娘们请出来,然后不过半个时辰,是不让姑娘们回去的。”中年妇人笑着对紫蓑衣说道,手还不忘去摸一下他刚涮完鸭肠的白皙手背。
“哦,还有这等事?”紫蓑衣立刻兴致来了,柔声细语地对着中年妇人说道:“那还烦请漂亮姐姐好好说说那位道爷的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是么。”
“公子既然想知道,那我们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走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姑娘们,我们一起到院子里陪这位公子哥好好说说好去。”中年妇人吆喝着。
“好勒,妈妈,走走,公子,我来帮你拿东西…”周围那群女子都开心的叫了起来。
“妈妈,我去拿几壶好酒,公子不嫌弃,待会饮上几杯,如何?”一名女子在一旁羞答答地问道,周围其他几名女子心领神会的附和着:“是啊,公子,你看今夜霞光漫天,与月色相衬,哪怕是良辰美景都没法形容的,不喝上几杯哪能说得过去。”
紫蓑衣闻言看了头顶的夜空,以他的目力,现在可以察觉到整个大湖西岸都被一层如水波的无形能量保护着,因而在这飘红院中并没有受到大湖之上的一丁点战斗波及。
大湖之上,各色霞光弥漫,延伸到三庄镇上空的是淡淡七彩雾霭,与高悬于夜空的明月相映成趣,在这寂静的夜晚确实能够让人心旷神怡,为之沉醉。
倘若此时还有流浪在小桥或原野的旅人,定然会停下脚步,痴迷沉醉于今夜的美景。
可惜的是,大湖西岸附近村镇的居民貌似除了少数几个地方还有活动的人,其余的人都早已闻着清淡的酒香沉沉入眠了。
而离大湖更远些的地方,虽然夜景很美,但夜空也很闹,一阵与一阵的轰鸣之声从苍穹之上传出,每一次都颤抖人心,让人很不舒服。
燕国皇宫,南叶法师离开之后,慕容恭呆呆地望着夜空,一阵出神,他并不知道离他万里之遥的夜空之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人知道。
守护皇城的金吾卫大统领阡行来到观星台下,自顾自地走上观星台,并没有向慕容恭见礼,而是双手向后背着,与慕容恭并排站着,或许还在慕容恭身前半步之地,仰头看着东方的夜空。
今夜的阡行没有身着厚重,煞气逼人的玄铁盔甲,而是一袭黄色布衣,手中没有慕容恭御赐的龙泉剑,也没有金吾卫大统领象征的金吾宝刀,只是那么随意的站着。
一旁的慕容恭看着这个为自己保卫皇城十三年的大统领,觉得此刻的他就像一柄利剑站在身边,但是这柄剑却没有任何杀气与戾气,有得只是让人感觉到它就是一柄剑罢了。
慕容恭没有呵斥阡行的无礼,也没有提前开口询问阡行的目的,很是自觉的呆在一边,甚至连那落后的半步也没有想着去弥补。
阡行看着夜空,又回头看了看皇城的入口,仿佛那里会有什么人出现。
片刻之后,阡行才对着一旁的慕容恭微微一笑,说道:“陛下真是好镇定,难道不担心阡行上来取你性命的?”
慕容恭也是一笑,回应阡行说道:“大统领说笑了,你要取我性命就不会等到今日了。况且南叶法师曾说过,倘若我想踏足修者的世界,那微渺的机会就在大统领身上,我自然知道大统领的不凡之处,又何必担心与提防呢。”
“南叶法师?真是个奇怪的人啊。他还对陛下您说过什么?”阡行依然对慕容恭保持着应有的尊敬,尊称他为皇帝陛下。
可慕容恭却不敢自称为朕,或者称阡行为爱卿了,他不假思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