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繁星当空,墨泼一般的夜幕上星星就像是不知谁打翻了细沙一般密密麻麻的挤在无垠的夜空
言明生与杨素宁一躺一坐的在屋顶不厌其烦的数着星星,只是数了好几遍都没有数清楚那星星到底有多少颗,直到言明生彻底的失去了耐心开始拿着一早就叼在嘴巴里面的狗尾草开始逗杨素宁的时候,杨素宁也终于放弃了不知道从头数了多少遍的星星
“明生哥,高爷爷的病情怎么样啊,你们去看高爷爷也不说叫我,我现在很担心!”杨素宁撅着嘴巴
言明生翘着二郎腿吐掉嘴巴里叼着的狗尾草,难得正经起来语调带着些许悲伤“情况不怎么好,高爷爷一直都在咳,而且还给爹爹和杨伯伯交代后事了,气色更是差的没话说,那不,我爹爹和杨伯伯一直都在长吁短叹的”
杨素宁苦了脸“那怎么办御医就没有办法吗?高爷爷以往身子那么强壮怎么就突然病的这么重?明生哥,要不你把寒月叫来好不好,我们求求寒伯伯,求他给高爷爷诊治一番,寒伯伯医术那么厉害说不定会有办法的啊”
言明生坐起来,拍拍杨宁素的脑袋“放心吧,小宁儿,爹爹在从高爷爷那里回来的路让已经叫我派人去请了寒伯伯,不过,寒伯伯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这路上一来一去,我不知道高爷爷能不能坚持的住,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杨素宁情绪有些低落“我不要高爷爷死,我要高爷爷活着,高爷爷是多么好的一个爷爷啊,从小就疼我,对我比对高家的几个哥哥还要好”说着话,还带了些颤音
言明生叹了口气“我当然也不想让高爷爷死,我们两个人的婚事还是高爷爷做主的,我不只想高爷爷为我们两个指婚,还想要高爷爷看着我们两个成亲呢,放心吧,高爷爷一定会撑过去的!”
“嗯!”杨素宁重重的点点头,“对了小宁儿,我出去了那么长时间,你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落下啊?”为了不让杨素宁再想这些事,言明生换了个话题,转移了杨素宁的注意力
“当然没有落下啊,我可是还跟你走之前一样每天都去军营里面跟着聂大哥习武的,上午跟着聂大哥习武一个时辰,跟着谢大哥学习战阵之道一个时辰呢,一天都没落下,而且回来之后还要跟着娘学女工和刺绣,我送你的那方手帕你不许丢掉,那可是我学会刺绣之后绣的第一个成品,专门为你绣的,我爹都没有呢!”杨素宁有些得意,洋洋自得的向杨明生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言明生失笑,但还是很郑重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帕子就被言明生揣在了胸前,到现在鼻尖还能时不时的嗅到一股幽香,那是属于小宁儿独有的气味,让言明生很是满意,情不自禁的咧着嘴就笑了,杨素宁看他笑得那么傻也并没有理他,哼了一声就朝着她自己院子里杨愔为她和言明生专门开辟的那一块小小的演武场去了,言明生回过神之后赶紧跟上
杨愔在言府喝酒喝至微醺,站在女儿小院的门口的地方,看着两个孩子对练以及闻声赶来在旁观战、叫好的儿子和另一个女儿,也就是杨素宁的弟弟杨素佑以及妹妹杨素静,杨素佑大概在十五六岁的年纪,甚是活泼好动喜欢热闹,在旁看陪自己长大的哥哥姐姐对练不住的叫好,杨素静年纪还小才岁大,正是什么都不懂又很喜欢新鲜事物的年纪,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并不妨碍她跟着不断叫好的热情,看着这一幕杨愔觉得没什么不满足的,并未打扰几个兴致勃勃的年轻人,转了个身顺着走廊回了自己的小院内,夫人正在等着他
到了该休息的时候言明生帮着杨素宁吧弟弟妹妹都哄回去睡觉,并且跟杨素宁越好第二天去找斛律家的哥哥斛律光玩之后才从杨素宁家里翻墙回到自己家,翻墙这事已是家常便饭了,两家本就是邻居一墙之隔,翻墙对于言明生来说还能少走些路,单看那墙壁上被蹭的明晃晃的墙面和墙下面草丛里一条已经被踩扎实的小路就可想而知言明生对于翻墙这回事干的有多熟稔了,等翻过墙来之后,言明生突然看到了在墙不远处笑眯眯的等着他的老爹,挠挠头嘿嘿一笑便小碎步凑到了言宇安身边“父亲,您等我?”
言宇安显然也有些醉了,脸上有点红晕“去你杨伯伯家玩的怎么样?我听声音你和小素宁对练了?”
言明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胸前的那块帕子“嗯,就是为了看看她这阵子的功课扎不扎实,父亲,小宁儿知道了高爷爷的事,很担心,也很伤心,也是为了不让他乱想,便找了个由头岔开了”
言宇安赞赏的点点头“咱们两家,你是年纪最大的,又是男娃子,我们忙于正事的时候顾不上家里的事,自然是你要多注意这点,等你和小素宁再长几年爹就和你杨伯伯商量一下把你们两个的婚事办了!”
言明生笑得有些傻,言宇安没有多说什么,在言明生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就背着手回房去休息了,言明生也一步三傻笑的回到自己院里,言府的管家接到言明生已经回家的消息之后便里院开始检查,言府相对杨府来说比较冷清,因为言府就两个主子,一个言宇安,一个言明生,因主母去世的早老爷又不肯再续弦,所以家里人口异常的简单,想到这里管家也只能暗暗叹气,一路巡视至大门,落了锁下了钥,便也回自己屋子去了
夜凉如水,万籁俱静,睡得着的,睡不着的都得在这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