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不曾回头顾她一眼,决绝地道,“我不能让她出事!”
攸得,秦曼青身子一晃,心口痛裂得仿佛中了一箭一般,一手不觉捂上心房,他冒险出去只是为了让另一个女人不出事?他怎能对除了她以外的女子也如同对她一般?
那她于他来说,是否还能称得上独一无二,是否还是他心中传奇?
而赫连钰手起刀落,冷绝锋锐掌风过疾,衣袍一角已教他斩断,他出去的步伐亦是过快过遽,她只徒手空抓了一片断裂的衣袍,她重心不稳跌倒在地,腰背处往舱内凳角撞去,萧达看到本要上前扶住她,但想到秦曼青向来傲慢目中无人,又害小光子吃了好多苦头,便生
生打住了手,任由她被撞痛。
船外。
赫连钰衣袖潇洒挥动,掌风掀起十丈高的巨浪,将射来的箭打落大半,又挑起一柄银剑,施展轻功,乘风踏浪一般,向最近那座山头
射箭的杀手飞去。
身后数支箭“嗖嗖”射来,赫连缘一侧身避开,低喝了声,“放暗箭,真是歹毒!”
“阿缘,是我连累了你。”流光歉疚,若不是这人带着她这个累赘,以他轻功又怎会跑不过这剑?
流光又回头看了一眼,又一波箭雨射向他们,她思量,道:“阿缘,不如我们潜进水里吧。”
“不行,你如今已有身孕,长时间浸泡在冰冷湖水里,很可能会滑胎。除非你是不想要七哥的孩子了。”他说着,唇边划过一丝苦笑,她又可能愿意失去这个孩子呢?又忽的眉心一拧,看到身边水圈波纹叠荡,“即便现在想潜下去也来不及了!”
流光亦是察觉到他们脚下的水下不对劲,心中暗道,这些杀手熟悉水性,只是片刻功夫,就已经追上来了。
“流光,你紧紧抓着我。”
男人的镇定坚定的声音,教她微微心安,她知道只要有这人在,他就不会让她出事,她抱住赫连缘的手微微收紧,他爱上了这女子,更爱她将他当做依靠,相依为命的感觉,即刻现在为她而死,他想他亦不会有任何遗憾,他在她发顶浅浅小凯,手中长剑陡然一握,已做
好弑杀准备,脚尖才轻踏到水面,旋即从水底腾飞而出三名黑衣人,水花飞溅,剑光闪闪,手中冷剑朝他们刺来,招招致命。
脚步急转,他出剑之处,血肉翻飞,将他胜雪的白袍染上大片的殷红,亦将她的眼染红,她总有种错觉,像阿缘这样的男子应该坐在桃花树下品茗用茶,将美人儿左右拥抱在怀,听着人间最美妙的乐曲,而他现在满手满袍的肮脏血腥。
敌人在他剑下一个个倒了下去,赫连缘偏过头来,正撞上她眸间氤氲着的淡而薄的水汽,看了叫人心疼,他攸得敛眉,将她抱得更深,“流光,再教你陷入这样的险境,不会有第二次。”
他们似乎想到了同一处去,而他总是忽略自己的感受,将她放在第一位。
就在他分神之际,他踏在水面的脚,被水底之人用力捉住,流光吃惊,“水下竟还潜伏了一个杀手?”这些杀手看来真是将他们赶尽杀绝。
赫连缘欲用力蹬开,但那杀手握得死紧,要将他拉入水底,他们两个身子不稳要双双跌入水面,水下利刃出鞘,一道冷光闪过,赫连缘没有思索,便用力朝杀手手中利刃踢去,然而杀手亦反应灵敏,手腕一横,赫连缘没有踢掉他手中利刃,脚掌横着抵入刀口,要收也收
不住,又教杀手狠狠切捅贯入,立即有一股子血在水里晕染而开。
流光惊得瞪大了眸,他脸色一下子转白,鬓角滴下冷汗,在光线的折射下射.入她微微发红发胀的眸,刺得她眸中更涩更疼,而男人有力的手掌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迎上她眼中湿热,他只清淡一笑,“莫怕,我若死了,谁来照顾你下半辈子?”
他的声音温柔而有力如湖上情风丝丝吻上她的耳,下一刻,她眼前一片黑暗,却是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埋入他的胸膛里,耳边又响彻过一声惨叫,她知那杀手已被他用剑杀死,而他不忍她看到这样血腥场面。
无法抑制眼中的滚烫夺眶而出,心中只恨,阿缘,为何没有早一点遇上你?
他许是猜度到她心中心思,轻轻搂住在他怀里轻颤着的瘦弱肩膀,“正是因为没有第一个遇见,所以才得奋起直追啊。流光,给我多些时间,亦给你自己多些时间,你慢慢会发现,我不会比七哥差。只是,我现在脚掌受伤,没法施用轻功了。”
她从他怀里抬起小脸,朝他轻轻摇头,“没事,你已带我走了这么久,现在轮到我来带你了。我一直忘了告诉你,这天下啊,论武艺,我可是第一。”
她便如此自夸,娇俏地高高扬着眉目,眸子里水光在春日阳光里点点晶莹,如璀如璨,如她的名儿一般,流光,流光,流光飞舞,神彩飞扬。
“哪有你这般臭美的?”
某八忍不住笑,她却轻轻吐了吐舌,“我师傅一直说臭美是我最大的优点呢。”
赫连缘看得这样的她,不觉怔了一怔,这才是她真实个性吧,只比小九儿更蛮更狡。
“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学着欣赏你的臭美了?”
她不回,只轻抿着唇,浅笑如斯,美眸如潋。
随即,她又咬了咬牙,强制驱动灵哨灵气,将他带出水面,今日已是第二次强行使用灵哨积存的灵气了,这灵气过度使用可能会一下子耗尽,失去灵力,而她也会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