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钰剑眉轻扬,音色却是沉了几分,“哦?那你怎知不是本王的苦肉计?”
“自然不会是爷。”流光面不改色地肯定道,“因为奴才刚与爷从鬼门关外转了一圈,又怎会造得了假?更何况,爷您才打了胜仗,已是初露锋芒,又何苦将自己推上风尖浪口?”
谢流光顿了下,又继续道,“唯有太子,此人权欲熏心,为了排除异己可不择手段,自然伤害自己也做得出。这唱得是一出苦肉戏,又可一箭双雕。”
赫连钰重瞳暗敛,愈发深不见底,流光不知她的回复是否合他的心意,心中惴惴不安,看着冠玉般的男子低下头拾掇自己。
他穿好鞋袜,转身向门口一瘸一拐走去,仍旧一声不吭,在抽出门栓时顿了下脚步,“这一箭双雕,雕的是本王与谢金翎,那太子这出戏是唱给谁看?”
随即而来是关门重重的响声,亦如赫连钰最后一句不高不低的音量重撞上她的心房。
她方恍然大悟,身子猛地一震,这出戏自是唱给当今至高无上的掌权者——皇帝看的。
虽然赫连钰在北胡一役中大获全胜,但毕竟之前一直不受
宠,与皇帝最爱护的太子较之,那分量是微乎其微。
赦与杀只是全在皇帝一念之间。
靖王主卧。
屋内灯火昏沉,只留桌上一盏小巧银灯。
紫檀木长榻上,男子只着白色单衣,眯着眸,一手虚撑着额,长扬墨发如上好的锦缎倾泻在肩头上,身姿过分慵懒闲散,与这屋内窒息般的紧张气氛极不融洽。
有人走过去挑弄了下桌上灯芯,火苗荜拨作响,才将窒暗的屋内照得更亮了些。
长榻上那人的俊脸也在稍亮的灯光中愈发的挺拔,愈发的清贵。
“爷,可有从那小太监口中套出什么?”
出声的便是靖王贴身侍卫长萧达。
“算那小奴幸运,说了本王想听到的,否则……”
萧达只见对面男子如墨玉般的眸子豁然一睁,射出幽深寒光。
即使是一闪而过的杀气也是让他心底募得寒了一寒,他知道今夜是多事之秋,那小太监但凡有一点让这位爷不合心意的,就会血溅当场。
“你去宫里查下父皇赏赐给本王的五个太监,谢流光尤甚。”
赫连钰似乎更想了解下这个谢流光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如若她今夜对他的问题是闭而不答,或是随便给个答复一味想糊弄过去,那么他绝不会留下这个人。
他不需要一个细作在身边。
“是。”萧达尊敬回道。
萧达离开之时,又担忧望向榻上之人,“爷,我推算了下,快接近您寒毒发作的时日了。您的腿却在这时候受伤,届时寒毒发作,那条腿恐怕无法完全容纳寒毒,若扩散至其他部位,可能导致其他部位也致残。然而,天山雪莲,我们至今还没寻到。”
“嗙……”
只听得门外水盆被打翻的声响。
“谁?”
门被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被踢开,萧达的软剑已直指门口那人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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