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随着六界动荡局势愈演愈烈,天帝却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众仙家皆手足无措,惶惶不可终日。
璇玑宫外,丹朱行色匆匆,正欲进殿,却被邝露拦下,“月下仙人,陛下尚未苏醒,仙上请回吧!”举止虽恭敬,语气却冷冽。
丹朱哪有耐心解释,但也知道如今这般怨不得别人,焦急道:“我有办法让润玉苏醒,你信我!”
见邝露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满脸狐疑的看着自己,只能苦笑一声,“过往诸多过错,我不推责,如今事关重大,润玉也是我侄儿,我对他不住,但必不害他,请放我进去,我定让他苏醒!”
邝露虽恨月下仙人一直从中作梗,但看他眼中笃定,又确无他法唤醒润玉,只得放行。
丹朱看着躺在榻上,面色惨白的润玉,一袭白衣裹着愈发消瘦的身体,生气全无,若不是眉头轻拧,定以为此人已仙去。丹朱这才发现,自己竟从未像今日这般注视过这位大侄儿以及他眉宇间的悲哀。内心一阵抽痛,自己欠下的累累恶债怕是难以偿还。
“润玉,我知你恨叔父,亦知你心力交瘁,再不愿面对着残酷悲凉的世界,是叔父对你不住。”丹朱言语凄凉,满满悔意,但见润玉并无反应,便上前一步,发动灵力,传音入密道:“我知你对锦觅情深,三生石上,你俩本有天赐良缘,是叔父错了,你可知锦觅没死,她在等你……”
润玉眉头抽动,一口鲜血喷出,撑卧在榻上,顾不得擦掉嘴角血迹,抬眼直直的盯着丹朱,声音沙哑虚弱:“觅儿,觅儿未死?”
丹朱愕然,他知他心结所在,只有这么说才能唤醒他,如今若知道被骗,又如何能承受得了,“锦觅还有救,一切皆有回寰的余地,我从斗姆元君处得知,灭仙轮或能化解此事……”
丹朱将斗姆元君所以一一向润玉转述,不敢隐瞒,他只知那灭仙轮的死机,全然不知如何有生机,只盼润玉能悟出其中玄机。
润玉听完丹朱所述,出奇的并不生疑,沉默半晌,仿佛下定决心般,擦去嘴角血迹,稳稳身形,端坐于榻上,打坐调息,虽昏睡不醒,但天魔大战的伤势已然恢复大半。片刻调息后,润玉下榻,将锦觅所赠的藤簪收在胸口位置,抬手一挥,锦袍着身,玉冠束发,天帝威仪不减,向殿外走去,丹朱、邝露紧随其后。
“润玉,你的身体……”丹朱言语关切。
“陛下,您刚醒,还是先请太上老君和岐黄仙官来看一下吧,”邝露神色担忧,几乎与丹朱同时开口。
“无妨!”说着润玉转头看向邝露,“邝露,你留下,不必跟随,”言语不带温度,却不容置疑。
邝露无奈,只好看着那一白一红两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