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的事情在柳树屯闹得沸沸扬扬,即便清涵姐妹不去打听,坐在家里也能知道事情的经过结果。
胡氏去找了媒婆,那媒婆办事效率也真是挺高,没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合适的人家。
隔壁村的一个姓王的鳏夫,四十几岁了,早年娶过媳妇没几年就死了。后来进山打猎的时候掉悬崖地下,摔断一条腿,刺瞎了一只眼,半边脸也毁了。
这样的人自然娶不上媳妇,听说可以娶个十五岁年轻漂亮的姑娘,自然没有更多要求,当即点头给胡氏五两银子做聘礼,第二天就要把香云娶过门。
胡氏对香云已经死了心,巴不得立即把香云送出门去,更不用说对方还给了五两银子做聘礼呢,当即美滋滋的拿了银子回家来。
也没给香云预备什么,只让她收拾了平日里穿的衣裳,准备第二天跟人家走就行。
不想第二天一早起来,胡氏却发现香云不见了,找了半天没找到。
最终发现,不光是人不见了,连同昨晚收拾好的衣裳,还有陈家给的那三十两银子,王家给的五两聘礼,也全都不见了。
不用说,这肯定是晚间趁着胡氏和柳志财睡熟的时候,香云偷了家里的银钱,半夜偷偷跑了啊。
“哎呀我的天,这可怎么活啊?好不容易得了点儿银子,这个丧良心的死丫头就全都给卷走了。
这可咋整?今天王家来接人,咱拿什么赔给人家?”胡氏这下也傻眼了,坐在地上拍着腿,一顿嚎啕大哭。
柳志财在屋里更是破口大骂,不光骂香云,连胡氏也一起骂了。
然而这些并没有多大用处,王家那边不多时就来接媳妇,当王家那些人知道香云跑了,以为柳家这是故意骗钱,愤怒之下又把柳家一通砸。
胡氏也没落了好处,被人又是一顿揍。最终没办法,只好退了王家给的五两银子,另外又赔偿了一些,王家人这才走了。
“该,让她再贪财,别人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这下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看她这回还怎么有脸在柳家作威作福?”得知了柳家那边的消息,清雅很是解恨的说道。
清涵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又出了周折,胡氏千算万算,最后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不但一文钱没得着,反而还搭进去不少。
不过这香云倒是也挺厉害,竟然敢卷了银子跑,估计她是想去府城找韩九。这丫头胆子还真不小,孤身一人带着那么多银子,就不怕路上遇见个坏人杀人劫财?
香云偷跑,柳家这回可是彻底成了笑谈,附近十里八乡都把柳家的事情当笑话讲。
胡氏再也不敢出门,每天就是躲在家里,可柳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柳志财成天阴着脸骂人,一个不顺心了还会动手给胡氏两下。
胡氏也没了以前的气焰,只能忍气吞声伺候柳志财,由着柳志财打骂。
自然,柳家那边如何,胡氏怎么不好过,都不在清涵的考虑范围,对于清涵来说,挣钱才是第一大事。
清涵跟清雅忙了两三天总算把被褥全都做好,接着便开始着手预备去镇上摆摊子的事情。租摊子,买各种用具,一切预备好之后,小吃摊子就打算开张了。
正好林远也在江边码头上找到了一个差事,就是出大力扛活,一天有一百多文的工钱,算起来也不少。
林家今年没种地,想要买地一时半刻也没动静,夏天打猎并不适合,不管码头上挣多少钱,总是个进项,比坐吃山空强。
四月十二这天一早,林远跟清涵两个便推着一辆平板车往镇上走。车上放着各类家什,还有许多食材,林林总总的分量不轻。
幸亏有林远,要是清涵一个人,还不一定能推得动呢。
“我就说了不用你忙活这些,还不如在家里休养,挣钱是男人的事情,我能养活你。”林远一边推着车子,一边说道。
清涵一听这话就笑了,“谁说挣钱只是男人的事情?女人也可以挣钱啊。
林大哥,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我好,可咱们既然一起过日子,我哪能让你一个人吃苦受累,我却在家里享受?
你为了我已经做太多,我只是想尽力做一点事情罢了,两个人一起努力,亲手置办一个家,这才有成就感不是么?”
清涵从来不是那种只图着享受却不付出的人,尤其她和林远才刚刚开始,总要用心维护经营。
不光是感情,还有这个家,只有她亲手参与了,才会有成就感有归属感,不然就算是林远给她挣来一座华美大宅,她住着也不会心安。
林远自然明白清涵所想,无奈只能摇头叹气,“你啊,我真是拿你这倔脾气没辙。罢了,你高兴就好,只要你别把自己累坏了就行。”
清涵抿嘴笑笑,“嗯,我晓得呢,不会让自己挨累的。你也一样,码头上的活不轻松,千万悠着点儿。
咱们也就是辛苦这一阵子,等到冬天就好了。明年咱自家种地,就不用出来受这个累了。”
其实他俩还挺像的,都不是那种安于现状只知道享受的人。
尽管他们手里有足够的银子,就算这半年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挨饿,可他们都不愿意闲着在家,都想着找点儿事情去做。
这样也好,太过安逸的生活只会磨掉了所有上进的念头,懒惰是最可怕的敌人,一旦形成习惯,往后就更是不想做事了。
二人寅时中从柳树屯出发,到镇上时差不多卯时初,这时码头上还没开始干活,不过平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