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不是离开柳家的好时机,清涵明白她必须暂时忍耐。
“爹,我真的没有掐二娘。爹看看我这样,连走路都费劲呢,哪有能耐跟二娘动手?再说我也没这个胆子啊。”
清涵说话带着哭音儿,身子更是微微晃了两下,看着就像随时要倒下一般。
配合她头上的白色纱布,还真是可怜的很,比胡氏的说辞更有说服力。
“二娘刚才在外面喊着让我起来洗衣服,我们姐妹三个就赶紧起来了。
二娘嫌我们慢就进屋催促,也不知道咋回事,二娘忽然间就喊了一声,然后就跑出来了。
爹,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敢有半点儿欺瞒。二娘,怕是昨晚没睡好,眼睛花了。”
柳志财看了看眼前弱不禁风的清涵,再瞅瞅身旁粗粗壮壮的胡氏,对胡氏的话也有些怀疑。
要说胡氏打清涵他相信,可要说是清涵动手,怎么也不太可能啊。这两人各执一词,柳志财也不知道该信谁了。
“没工夫跟你们磨叽这些没用的事儿,清涵,你躺了三天,也该起来干活,咱家可不养闲人。
为了给你治伤,家里花了不少钱呢。不跟你们废话了,我下地干活去。”
柳志财那个脑袋根本想不明白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干脆一摆手,扛着锄头快步离开了家。
“当家的,哎,当家的。”胡氏一看柳志财走了,连忙在身后喊。
可柳志财根本就不搭理她,连头都不回,气的胡氏直跺脚。“你等着,今晚上我不让你上炕。”胡氏心里嘀咕。
“二娘,看来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脑后去了啊。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回呢?”
胡氏正咬牙跺脚的时候,那边的清涵拨开两个妹妹,缓步来到了胡氏的面前。
冰寒的目光锁住了胡氏,平稳的语调含着无尽杀意,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道。
一听这声音,胡氏吓的浑身打哆嗦,猛回头对上清涵那阴沉冰冷的目光,心头猛地一跳,吓得胡氏嗷一嗓子撒开腿就往正房跑。
推开房门进屋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这会儿也顾不上疼不疼了,胡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就冲进里屋,把门重重地关上,倚在门上大口的喘气。
柳家院子里,清涵姐妹几个见到胡氏那狼狈的样子,都有些忍俊不禁.
“二妹,小妹,瞧见没有?这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付这样的人,就得用点儿不一样的手段。咱们要是硬气起来,她就没什么能耐了。”
清涵扬起笑容,语气轻快的说道。
“大姐,你太厉害了,看二娘刚才那个样子,活像后头有野兽在追一样。”
清雅和清媛对姐姐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她们被胡氏欺压了这些年,总算是扬眉吐气一回。
“往后大姐说啥我们就听啥,看她还敢不敢欺负咱们?”清媛一脸崇拜的看着清涵,笑眯眯的说道。
“好啊,往后有大姐在,肯定不让你们吃亏。”
清涵伸手揉了揉小妹头顶,笑了。“走,端上衣服,咱们去河边洗衣服。”
她要走出柳家看看外面,为了自己和两个妹妹的未来,她必须尽快找到挣钱谋生的办法,柳家,她才不留恋呢。
听见姐姐说是要去洗衣服,清雅犹豫了一下.
“大姐,你身上有伤呢,刚才都站不住了,怎么洗衣服啊?再说那河水可凉了,这时候村子里就没人去河边洗衣服.
二娘就是故意折腾你,咱不去。反正她现在也不敢管你了,何必去找罪受?”
“二妹,不要紧的,我这会儿好多了。不能总在炕上躺着,越躺越难受,头发晕。
咱爹刚才不是说了让我干活么?要是他回来见到我不干活,肯定又得说我了,就是几件衣裳,随便洗一洗就是。”
清涵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前世她受过多少次比这重几倍的伤,鬼门关前不知道转了多少回,还不是咬着牙挺过去了,又怎么会在意头上这点儿小伤?
这会儿她的力气恢复了些,倒是没有之前那么虚弱,出去走走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呢。
清涵坚持,清雅姐妹俩也不好再反对,姐妹三个端着木盆和衣服,一起从柳家走出来,朝着南面走去。
柳家位于柳树屯的西北角,村子南面有一条河,是村里人主要的饮水来源.
天气好的时候,会有不少姑娘媳妇在河边洗衣服。
然而此时才三月初,虽说是冰雪消融,可那河水冰凉,一般人可不会来河边洗衣服。此刻河边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只有哗哗的流水声。
清涵姐妹三个来到河边,找了几块大石头,将衣服过水打湿之后,放在石头上拿着棒槌敲打。
这年月里没有肥皂洗衣粉,想要把衣服洗干净,就只能用力的捶打。
“大姐,这些活我们来就行,你现在没力气,还是我们来吧。”
清雅抢过姐姐手里的棒槌,用力的捶打着衣服。
“姐,你到那边歇会儿,没事儿,这点儿衣服我不用多少时间就洗完了。”
柳家三姐妹都勤快能干,清雅虽然比清涵小了两岁,干活却非常麻利,她心疼姐姐,当然不肯让清涵受累。
“对,大姐你歇着,这点儿活我跟二姐干。”
那头小清媛也抢了一根棒槌,她人小力气小,只能洗一些小件儿的衣服。
活都被俩妹妹抢去了,清涵反倒是没什么可做的。
站在河边打量了一阵四周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