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时溪看到容司景,他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靠近,黑眸笔直地朝她看了过来。
身姿冷峻,疏离淡漠。
时溪冷静漠然的心被他这一眼看得突然乱了一拍。
有什么细小的慌乱情绪在神经末梢跳动。
她抿唇,淡了神色,随即抬腿朝他走了过去。
人已经被抬到了救护车上,隔得很远,时溪看到一条手臂滑落出来。
那是女人的手,手腕上戴着一个镯子,优雅名贵不凡。
镯子?
时溪的脚步蓦地一顿,神经像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以至于让她的神情有瞬间的恍惚。
她还没有想清楚,几秒间,她已经走到了容司景身边。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黑眸中涌动着深沉莫测的情绪,四周只有风声往耳朵里不停地灌。
紧跟着他抬了抬手,看他的动作,似乎是想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拢到耳后,然而下一秒,他却收回了手,对站在她身旁的特助冷冷道,“带她到医院。”
嗓音低沉,透着一股遥远的疏离感。
时溪眸光微闪。
敏感地听到了他说的是带。
这个字眼,本身就带有强迫的意味。
“何必带我去医院,直接送我进监狱不是更好?”
容司景的脚步连停顿都没有,声音随着充满凉意的风声刮到她耳畔,“她如果出事,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去坐牢?”
狠戾冰冷的话语沉甸甸砸在她心口,尽管她有所心理准备,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呵,也是。
时溪没有说什么,跟着特助坐回了车里。
一路行驶到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时溪看着手术中几个字,唇抿着,漠然无声。
容司景身躯修长笔直,一张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冷酷得让人不寒而栗。
时溪靠在墙上,脑子昏沉,感觉到自己的发烧更严重了。
“周特助,能不能扶我回病房?”时溪浑身发疼,只是站着都觉得很吃力,她看向沉默站在一旁的特助,开口问道。
周特助还没开口,就听一道冰冷的声线响起,“就在这里等着。”
时溪冷笑,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杀人偿命,这是温暮语欠她的。
她丝毫不觉得愧疚。
周特助进退两难,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时溪咬了咬牙,站直身子,朝病房走。
在擦过男人的身侧的时候,被猛地拽住了胳膊。
只一瞬间,时溪便疼得出了一身冷汗,男人的力道太大,而且完全不觉得自己失控,在看到她疼得扭曲的脸后也没有任何怜惜放松,丝丝阴沉冷意从他唇间溢出,“我让你等着,你没听见?”
“我为什么要等,凭她也配我等?”
有那么一个恍惚,她看到容司景眼里闪烁着刺骨的杀意,她心口被一双大手攥紧,随即讽笑出声。
这就是温暮语口中喜欢她喜欢得要疯了。
他究竟是在为谁疯呢?
时溪最终还是被男人甩开了手,时溪实在没力气你,倒退两步一下子摔倒在地,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