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循声望去,来者是两位人族修士,说话者身穿紫罗袍,手持折扇,说话时笑容可掬,又兼生得俊秀,倒也是风度翩翩。
他身边那修士,却生得古怪,此修双目皆盲,但额上生着巨瘤,瘤中探出一只独目蛇头来。
仙修之士但凡相貌古怪者,必有非常际遇,此言放之四海而皆准,但原承天见了二人,也只是微笑示意罢了。
灰鹤仙见到那持扇修士,立时动怒道:“你三人果然是一伙。”
灰鹤仙身边牛头仙便道:“正主儿都承认了,还要听他分辩不成?”就将手中巨斧向原承天狠命劈来。
原承天探这两对仙兽仙禽多时,早知这四兽禽根底,若以他的手段,就连乾坤剑都不必出,便可将这四兽禽随手诛杀了。但因来了一对人族修士,原承天只能藏拙。
只因这对人族修士皆是三四重天修为,且那蛇目修士必有非常手段,自己未必能尽数诛杀,若是逃走一个,自己行踪必泄。
因此他抬起乾坤剑来,却将此剑神光收敛,迎着巨斧一挡,身子就退了三步,同时脚步就显出不稳之兆。
他知道双方一旦动起手,两位人族修士必助自己,这也是仙庭不成文的规则,人族兽禽两大阵营,自仙庭之乱后,向来是分得清清楚楚。
那持扇修士果然道:“道友莫慌,那牛头仙只是有些蛮力罢了,莫要与争持,便可自保。”说话间折扇刷得打开,就从扇中飞出一青一金两道光芒,分射牛头仙与灰鹤仙。慌得两仙急忙闪开。
原来他这把折扇画就诸般法宝形状,又有符文无数,原来是件多宝扇。
这时鹰仙与赤豹同时向持扇修士扑来,鹰仙便伸出铁翼,向那持扇修士一扇,此翼就生出一团烈火,向那修士扑面烧去。
持扇修士不慌不忙,折扇一点,扇上符文晃动,就生出股怪风,将那烈焰吹到一边去,这时赤豹已经扑到身边,那豹爪行动如电,“嘶”的一声,就将持扇修士法袍扯碎一条。
原承天冷瞧观瞧,那赤豹出手并无特别之处,唯有一个快字,他心中自忖,便是这赤豹向自己扑来,自己仗着猎风步,也只能勉强避开罢了,或可动用避字诀避其锋芒。
折扇修士转向身边蛇目修士叫道:“老弟,你不来相助,更待何时?”
蛇目修士笑道:“这赤豹果然厉害,难怪有闪电仙之名,待我来斗他。”
就见他额上蛇头独目绽出一道黑光,就定住了赤豹的眉心,赤豹本来行动如风,可被这黑光照来,身子就像是被钉在空中一般,竟是动弹不得,那蛇目修士取剑便斩,血光迸现处,就斩下这赤豹的首级,灭了此豹元魂。
折扇修士叫道:“老弟,你只管敌住他便罢了,怎能擅开杀戒,若被那巡境使知晓,祸事不小。”
蛇目修士冷笑道:“在下只知杀人,难不成老兄居然不知?”
蛇目再发黑光,这次是射向鹰仙,那鹰仙知道这黑光厉害,怎能被他钉住,急忙振翼便逃,奈何他逃得快,黑光去得更快,这黑光就射中鹰仙左翼,此翼顿时难以挣动,再被一剑斩来,那鹰仙的脑袋也落了下来。
折扇修士叹道:“罢了,一不做,二不休,今日只好大开杀戒。”
手中折扇一指,刚才放出的青金两道光芒再次转回来,原来那青光是为一柄法剑,金光则是一枚半尺的金针。
那青光法剑就向牛头仙落下,这次却比刚才快得多了。
牛头仙闪避不及,只好提斧来挡,哪知那金针暗地里袭来,在这牛头仙胸前一撞,就打出一个碗大的血洞来。牛头仙大叫一声,就从空中坠了下去。其元魂也被折扇修士收了。
这时那灰鹤仙已逃去数百里了。
原承天见了这折扇修士的手段,又怎比蛇目修士弱了?看来此修刚才亦在藏拙。此修刚才是不想与灰鹤仙一众立时翻脸,不想被其同伴诛杀了一个,只好施展手段,要来个斩草除根。
那仙庭修士斗法,原就比昊天凡界残酷许多,原来仙庭之中,擅动杀伐乃是重罪,若被仙庭所知,必遭重罚,世尊原以为严刑峻法之下,定然是闻者足戒,却不想真实情形却是背道?而驰了。
那仙庭法度虽严,执法却弱,诸多神执分心照管五界,怎有心思去管仙庭中事,仙庭事务,或靠二十八境的巡境使,或靠青龙座下的巡天御使,因此只要瞒过这两使,便可脱罪了。
可是这二使的数目又有多少,以仙庭之阔,也是顾及不过来了。
这样一来,若不来动手也就罢了,一旦动手,必定是斩草除根,绝不留情。原承天瞧见此景,心中暗叹不已。看来那法度虽好,若无人认真执行,反倒是遗祸无穷了。
蛇目修士见灰鹤仙逃走,便紧随而去,只是此人蛇目黑光虽是厉害,遁术却是平平,追了片刻,竟离那灰鹤仙越来越远了。
原承天深知这仙庭法度,若被这灰鹤仙逃了去,在重羽神君那里告上一状,折扇修士与蛇目修士固然要遭严罚,自己也是脱不得干系了。
当下便施凌虚步法,一步便超过蛇目修士,再一步就抢到灰鹤仙前面去,手中乾坤剑一横,便将灰鹤仙挡住了。
灰鹤仙叫道:“道友,你我无怨无仇,又与他们非是一路,又何必助恶惹罪。“
原承天道:“原来你早知我等不是一路,却非要将我攀扯进来,却又是何苦?“
灰鹤仙道:“不这般说,怎能说动赤豹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