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珑回到自己洞府,正要展开天地残卷,忽报有客来访,九珑动用禅识瞧去,不由又惊又喜,原来是竟是了然与半残两位禅师到访。
因玄武设十万水族于海岛四周,来访修士皆被阻住,不得擅闯海岛。九珑忙令原侍一将二位禅师引进海岛,亲自出府迎接,让进客室之中。
二位禅师上岛来瞧,只见这海岛虽算空阔,九珑所居洞府却甚是简陋,不过是在山峰中辟就的山洞罢了,只设内外两屋,内屋为静室,外屋则为迎客之用了。
不崇华居,随遇而安,本是禅修根本,二位禅师见到九珑洞府,齐皆点头,三修分宾主坐定。了然道:“此次前来,乃是有两件大事,一是朱雀神君于天刑台上祷天行劫,斩了三位正御,那七妙神君留下玉躯已是无主,禅祖禀明青龙神君之后,便令我二人将这玉躯送来此处,也算是旧物归主。”说罢就从袖出取出一尊玉人来。
九珑点头道:“云龙真人亦在这海岛中修行,就让侍一去将这玉躯送还真人便是,真人已然入关,也就不过打扰他了。”
了然道:“如此甚好,若是误了真人修行,本禅子心中何安。”
本来这玉躯事关重大,任太真与令清禅为夺回玉躯,不知费了多少心机工夫,然而七妙真人这具玉躯,来的却是甚是容易。九珑心中不由想到“人心所向“四字。
想起原承天初起凡界,受尽磨难,便来到这仙庭之后,亦是步步生劫,但承天一心禀天道之修,自点滴做起,终归万众归心。
如今原承天一举一动,皆是天下瞩目,阿神陀便想刻意打压,也是不知从何做起了。七妙真人这具玉躯安然归还,亦算是原承天苦心行事的回报了。
又想起刚才与原承天谈起的紫罗心法,若当初原承天如寻常修士一般,心中没有苍生大众,便是创世世尊苦心布局,又怎有今日局面?
那紫罗心法的好处此刻虽不曾彰显,但总归有一日大道得成,就如这玉躯还主一般,水到渠成。
九珑便道:“却不知第二件事又是如何?“
半残道:“此事便有些棘手了,恐怕也会令仙子为难。“
九珑道:“二位禅师只管说来,成与不成,九珑自有道理。“
半残这才道:“如今罗无寂正在禅祖处修行,只因无寂身份特殊,不便随意行动,就托我与了然二人,来向仙子求助。“
九珑微微一笑道:“莫非是为断刀一事而来?”
半残先是愕然,其后又大喜道:“仙子神算无及,半残五体投体。”
九珑道:“圣师不肯让我妄泄天机,我如今就连小天课也不敢动用了,不过此事既是无寂所托,那自然是与断刀有关了,只因那另半截断刀的下落,就是我也是万分关切。”
半残颓然道:“这么说来,就连仙子亦是不知了。”
要知道罗无寂与原承天同为大修分魂,既得道果,自然也开启了灵台,二人的玄承本是一般,但罗无寂既不知断刀下落,原承天自然也无从知晓。
因此罗无寂托二禅师前来,分明是想求九珑动用天课神算测算此事,九珑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等半残说毕此事,就已经婉言拒绝,半残亦是无可奈何了。
了然见场面有些尴尬,忙道:“仙子的天课神算,的确不可擅用,无寂也只是怀着侥幸之心,随口一问罢了,若仙子亦不知断刀下落,我等只好另寻办法就是。”
半残道:“师兄说的极是。“
然而二人心中明白,若是连九珑原承天都不知那断刀下落,这世间又有何人得知?这桩事眼瞧着就成了千古疑案了。但此事本就有些强人所难,二禅师也知道是极为不妥的,只是无寂心中急切,二禅师推却不得罢了。
九珑怎不知二禅师心中所想,微笑道:“那断刀虽不可寻,却未必不能接续,若两位禅师已将这断刀携在身上,大可留在此处,许我一年时间,或可令这断刀重续。“
半残与了然本已是心生绝望,不知回去如何向罗无寂交待,听到九珑此言,心中巨石算是放下大半了,九珑既然开了口,怎样也有七八成把握。
半残忙将断刀取出,九珑取刀来瞧,虽是做足了准备,此刻亦是心惊,原来那断刀上一股杀气扑面而至,饶是道心如水,见此刀也是微生波澜。
九珑观刀已毕,就将玄焰叫了进来,将此事对玄焰是说了一遍,玄焰亦是皱眉道:“此事的确有些麻烦,仙子既然说了一年之期,这一年之中,我多花些心思也就是了。要知道接续不难,难的是天材地宝虽多,却寻不到一件能配上此刀的。”
半残道:“此事只好劳玄焰道友费心,若果然着实接续不得,那也是无寂无此福缘,着实不必勉强。”
当下九珑亲自送二位禅师出去,转身回来之后,就展开天地残卷,唤玄焰与刀君入内。
玄焰入卷之后,仍捧着那截断刀苦思不已,忽然间他福至心灵,瞧了瞧九珑,又瞧了瞧刀君,便缓缓点了点头。
刀君奇道:“你寻不出办法来接续断刀,却瞧着我作甚?”
玄焰嘿嘿笑道:“此中玄妙不好对你说,你若想知道,就去问仙子,哈哈哈,这断刀之玄机原来竟是如此,妙极,妙极,难哉,难哉。”
九珑听玄焰已略窥天机,不由一笑。四大灵焰之中,若论灵慧天生,玄焰当可称得第一了。
刀君叫道:“我凭什么要去问仙子,你说话古里古怪,藏山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