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数百名修士堕入九渊地宙之中,就如泥牛入海,再也听不到丝毫声息,云海四周的鬼修之士,对这些同类的遭遇也是置若罔闻,毕竟每次浮塔开启,皆是这般,没有什么稀奇)
自烟鹤消失之后,云海四周复又寂寂无声,但想来众修的心里,定是如原承天一般忐忑不安,不如下次异像发生之时,又会又有遭遇不测。
片刻之后,却见深渊之中忽有一道强烈之极的金光射出,原承天饶是有神识在身,一时之间,竟也无法窥破这道金光,瞧不出是何物事发出如此光芒。
只是本来由玄离子祭出的迷障却被这道金光一射而破,而与此同时,云海四周的修士所设的迷障也同时被金光扫落,这些修士也纷纷现出身形来。
只是云海的范围极大,纵是修士们现出身形,也只是影影绰绰,瞧不大真切。原承天环视四周,依稀能看到几名熟人的身影,那自是浮塔会的会员们了。
原承天虽能瞧见他们,这些人却无法瞧见原承天,这是因双方的灵识相差太远之故。
而在迷障被金光扫落的一刹那间,也有几道目光向原承天这边扫来,只是这些人的目光大多关注在玄离子身上,落在原承天和叶惊海身上的,不过是这些人的余光罢了。
原承天有神识在身,自然能感受到这几道目光的主人非同小可,想来皆是如玄离子一般的冥界大修才是,好在有玄离子在侧,这些冥界大修自然不会将原承天这种小卒放在眼里。
不过其中有道目光,却在原承天身上停留好久,让原承天好一障心惊肉跳。
他虽将自身的仙修之气掩饰无碍,但在冥界大修的阴识之下,却总有几分不自在,而这位冥界大修对原承天青目有加,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却不知此人是否是千阴法师,只可惜原承天虽数次听闻此人的大名,却是缘一面,当然,原承天自然希望,
此生也不要与此人见面才好]
不过一旦进入浮塔,想不见此人怕不可能,一时间之,原承天进入浮塔的决心也有些浮动起来,虽说浮塔之中宝贝无数,可若是所冒风险过大,进入浮塔是否就是明旨之举?
而此时深渊中金光略有黯淡之像,一根粗大的金色石柱缓缓上升,莫非这便是九渊浮塔吗?可此石柱并无门户,又如何进入?
叶惊海瞧见原承天迷惑的神情,便轻笑道:“这应该是只是塔尖罢了,只这塔尖,怕就要有数十里长了,至于塔身,实不知有多高多广。“
原承天汗颜不已,道:“原来如此,多承道友指点。“
玄离子也笑道:“原道友初次见到浮塔现身,自该如此,想我当初见到浮塔,亦是这般惊骇不已。“
细看那金色石柱,其质地似乎与天外碎域的材质相差无已,只是原承天先前所见,皆是土壤,而非此石质,不过亦可知九渊浮塔其实与天外碎域有莫大的关系。
原承天原就知道九渊浮塔为天外灵域的碎片而化,但却不直不曾细想其因,此时见到这金色石柱,忽觉心中一凛,却是因为想到一件糟糕的事情。
那天外灵域本就是世间最神奇的所在,浮塔既是天外灵域所化,那么自然自成空间体系,一旦进入此间,便等于进入了另一个界域了。
这便是说,原承天留在冥界之外的灵偶,在原承天进入浮塔之后,就再无用处,无界真言的传字诀固然神秒无方,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具备突两界的威能,一旦原承天进入浮塔,那就和灵偶失去联系了。
如此一想,原承天自是心惊肉跳起来,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进入浮塔原就是九死一生之举,他先前之所以能安之若素,所依仗的,也不过是先前伏下的灵偶这个后着,如今后招已然无用,自己还该冒险进入浮塔吗?
玄离子忽道:“原道友心浮气燥,莫非已有退缩之意?“话音虽不甚高,却甚是凌厉。
原承天凛然动容,忽的想到,此时自身其实已无自由,玄离子欲带他和叶惊海进入浮塔,恐怕没安什么好心,所谓欲结纳天龙鬼师云云,也只是一番说辞罢了,其人真正的心意,却是难测。
想到这里,原承天先将梵心诀默诵一遍,以安已心,然后从容道:“在下根基尚浅,见此天启奇观,怎能不动于心,倒让前辈见笑了。“
玄离子点头道:“有我在这里,自会保你等周全。“话声却是渐缓了起来。
原承天暗中叹息不已,修为低下,自然处处受制,那也是无之奈何,却不知何时自己才有吐气扬眉的那一天,如今形格势禁,看来这浮塔之行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金色石柱初时上升甚缓,其后速度渐快,很快就完全显露全貌,却是一根长达六七十余里的一根巨柱,其塔尖已是如此,塔身则是可想而知了。
不过原承天仍是心中疑惑,就算浮塔有数百里方圆,其实也不算多大,而四周却有近万名修士,哪怕只进入一半,这浮塔之中也显得有些拥挤,就算塔中有无数宝贝,也可在短时间内被一扫而空,何以玄离子数次入塔,皆是空手而回,莫非这塔内另有玄奥不成?
是了,这浮塔既然自成一域,那么就算从外表看起来体积不大,可其中却是另成世界,却不知有多大多广了。
既虑此,心中好歹坦然一些,毕竟这浮塔的空间越大,就越容易周旋,否则动辄与那些冥界大修们挤成一处,岂不是自杀之举?
忽听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