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八大魔神以修为而论,或可与羽修大成期修士比肩,而这位禅师的修为,原承天虽是瞧他不出,想来也不会低了。更何况禅修之士在同等境界上,其实力必是略胜一筹,是以纵是魔神破界,想来禅师也可应付。
只是那界力的裂缝正在急剧的扩大之中,禅师既要弥合裂缝,又要对付这魔界魔神,不免就左支右拙起来。
而在这魔神既将破界而出之际,禅师也不得不暂将弥合裂缝之事放在一边,专心来打压这位魔神。
此时那张巨口大半已突出界力,血口利齿,皆是清晰可见,此魔的一张巨口就如此惊人,其身躯之庞大,已是可想而知。
不过这巨口应该只是这魔神的法身,魔神修为既高,其肉身在裂缝无法再扩大的情况下,恐怕难以突破界力约束,唯有先借法身的巨口先扫荡界力裂缝四周的一切阻力,方可使肉身越界而出。
禅师神情凝重,口中再唱禅号,双手迅速结成一印,此印为上下两片,上印符文为蝇蚊之形,古意苍苍,下印字正形方,端凝静肃,这两印一合,就将那巨口合在中间。
却见两印之中的巨口****出声,巨口久张几合,终于还是缓缓闭上,看来这禅印之威,终是这魔神难以承受的。
只是禅师在忙于压制此魔神时,那黑气就急速的扩张开来,便有无数低级魔兽趁机涌出界力裂缝。
那在巨口附近的魔兽,被这禅印的威能波及,自是刹那间就烟消云散,可离禅印较远的魔兽已经跳出界力裂缝,来到这凡界之中。
这魔界的低级魔兽可谓千奇百怪,或生肉翼,或生三足,或头大如斗,身小如蛇,或憨态可掬,或凶相毕露。这些魔兽若是单一可论,殊不可虑,可胜在数量奇多。这一波魔兽,约在千只上下了。
原承天知道这弥合裂缝之举,是要落在自己身上了,便对猎风喝道:“谨守门户,不可擅离。”
要知道那草屋虽是禅云围绕,可既是失了禅师的主持,这禅云也就无法增加,若是被魔兽以魔海战术冲散,屋中的林清越就危在旦夕了。
如今三人职责已定,禅师专一压制魔神,猎风只管应对这些低级魔兽,而原承天则必须尽速弥合裂缝,以防止第二波的魔兽涌出。
原承天持定太一弱水,那些魔兽自是无法近身,就连魔神泄出来的魔压,也可勉强支应了。而见这局势稍定之后,原承天立时祭出无界之剑来,先用霞光扫落一众魔兽,替猎风减轻压力。
那千数魔兽被这无界之剑的霞光扫来,自是七零八落,如此算来,从禅印和无界之剑下漏网而出的魔兽也就屈指可数了。
猎风双足钉在门口,自是八风不动,手中冰火双锋上下翻飞,于是那草屋门口,除了禅云笼罩之外,又多了寒风烈火,纵有魔兽侥幸冲到门口,也被这水火双锋的水火之力诛杀干净。
可是魔兽却是不计生死,仍是向草屋涌来,想来这是林清越身上的微弱灵息将魔兽吸引住了。这些低级魔兽脑中只想到将这修为最弱之人一口吞噬了去,至于为此是否会牺牲性命,以这些低魔兽的些微灵智,又怎会顾及?
如此一来,反倒是猎风的压力最大。禅师身上灵压惊人,原本就是无从靠近,原承天太一弱水的威摄之力,也是不亚于禅师的灵压。
三人之中,本属猎风最弱,偏偏猎风身后,还有一个最弱的林清越,魔兽不朝此处扑来,又能去往何处?
此时林清越虽是抚琴,可因心中恐惧,那琴音却是不成曲调,妙韵八音的威能,竟是一丝儿也不曾发挥出来。
原承天与禅师于百忙之际,同时想到这最弱之处,于是那禅师喝道:“清静妙善,如何便忘!“
这是将无上禅言以禅号之力喝将出来,禅师口中大喝之后,就将这四字在空中现出,盘旋飞舞不定,径往草屋中去了。
而原承天喝的是:“妙韵八音,当奏第七!“
原来妙韵八音之中,第七曲为“驱魔“,第八曲为“镇魂”,驱魔之音可压制魔界诸修,其中玄妙,似与“破-魔”二字真言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镇魂之曲则是专为压制鬼修所用了。
林清越原是得了“清静妙善”四字禅言,只是因修为不足,境界不高,一时哪里能参透,如今被这禅师以禅号送来此四字,那是硬生生的逼她开悟了。
禅修之中,原有灌顶之法,只是此法因不合禅修自我明悟之道,向来不可轻用,不过这灌顶之法若是用的巧妙,的确可使低级禅修立时开悟。
但灌顶之法,毕竟不合禅道,今日是迫不得已而用之,对林清越日后清修,毕竟有碍。看来林清越虽能得窥禅庭,可初修禅道,便遇到一劫,为她日后修行种下隐患,也是她的命数使然。
林清越竟是硬生生被这四字灌顶开悟,心境顿时一清,刚才的恐惧妄念便是烟消云散,于是重整心绪,再理丝弦,就依从原承天刚才法旨,将驱魔音抚奏了出来。
此音与妙韵八音中的其他曲调不同,一曲抚来,便有金戈杀伐之声,这也是因为凡界魔界向为世仇,谱此曲者对魔修的激愤之情不可抑制,但求将魔修诛杀殆尽,又怎肯有一丝容情。
林清越性格沉静柔婉,向来不喜此曲,故不多谈,刚才情急之中,也是想不到该抚此曲了。
可此刻魔兽近在咫尺,若是心中还存着半丝慈悲之意,自身便是不保了,人在危境之中,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