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护法体内急急飞出两朵庆云,将那柄阳刀抵住,可是那阴刀隐在阳光的刀芒处,秦护法别说瞧见了,就连灵识也感受不到。这阴刀怎能客气,从阳光中的光芒中猛然一闪,已到了秦护法的胸口。
秦护法连那柄阳刀也是来不及摭拦,全靠法身之宝自动遁出抵御,这阴刀自是更加来不及应对了。
阴刀“喀嚓”刺进秦护法的胸口,就此透胸而过,留下一个老大的透明窟窿来。
诸修见到秦护法伤重若此,这肉身怕是要不得了,而步遥步出手便诛杀了一名九级玄修,手段之狠之强,更令人思之心惊。
不想秦护法“嘿”的叫一声,抬手向胸口一拍,胸口伤处就生出一团白雾,鲜血涌到这团白雾上,刹时殷红一片。数息之间,血气渐褪,雾气亦消。再往胸口瞧去,除了法袍破碎了一处,哪里还有什么伤口。
诸修这才明白,秦护法修的亦是肉身功法。这肉身功法修到高明境界时,伤势再重,也可暂时支撑,大不了战后再寻法治愈罢了。
曾护法的冰山诀正与步遥行的刀刃倒山诀相持不下,见到同伴受伤,又急又怒,冲着宁中缺喝道:“宁道友,我等便是不能合作,奈何成仇?这是道友对待朋友的手段吗?”将“朋友”二字,叫的格外响亮。
宁中缺心中也暗恨步遥行过于冒失,可此修境界甚高,轻易得罪不得,更何况小红山一役后,已方羽翼大损,更要倚重步遥行了。
便冷冷的道:“曾护法,你先前向我问罪,口出不逊之言。步道友心中不服,自要找你算账。”
曾护法心中气苦,叫道:“好好好。”知道对方势大,若真要争斗下去,说不定要将性命断送在这里,可若是就此抽身离去,却又不甘。
猎风心中暗道:“七真宗与宁中缺翻脸,自断羽翼,岂不是大好机会,这步遥行的性子刚烈,正好帮了我的大忙。”
当初步遥行为夺龙蟠木,一夜之中,奔行千里,其人心性刚愎自用,行事果决,己是不言自明了。
就听步遥行冷笑道:“老夫既是动了手,若容你们从容离去,岂不是有损老夫威名,曾护法,你到底有何惊人手段,老夫可是极想领教的。”
只此一言,曾护法想抽身而去的念头只能就此抛弃,否此战传扬出去,曾护法本人声名受损也就罢了,七真宗的威名就怕就此扫地。
那边秦护法快速收拾了伤处,手中多了一双弯刀,口中“疾”的叫一声,这对弯刀盘旋飞舞,就向步遥行扫来。
步遥行手放一道法诀,止住了弯刀,哈哈大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小红山一役,你等得了教训,却犹自不知悔改。风宗逊何等威名,其后人怎能耻于与你等为伍。”说到这里,目光不去瞧曾,秦二人,反而扫向室里墙壁。
猎风听到他这话说的有些不伦不类,正自狐疑,再循着他的目光一瞧,心中猛然一震,忽然间有所明悟了。
原来步遥行所瞧之处,正是墙壁上风宗逊手绘画卷。步遥行本是见过猎风的,见到这画卷又怎能不识。
猎风心中急忖道:“步遥行既见了我的画像,自然知道我与风家关系非浅,是了,我虽以隐身符藏在这里,以他修为,若是凝神来探,只怕仍是瞒不过他了。这么说来,他竟是知道我藏在暗处。”
而细思步遥行这的句话,表面是上教训七真宗修士,其实却是暗指宁氏兄弟的。尤其是后一句“风宗逊何等威名,其后人怎耻于与你等为伍。”那说的岂不就是宁中缺与风氏联手举办百羽宴一事。
只因风氏一族与七真宗早就恩断夜绝,老死不相往来,又怎有“为伍”的说法。而这话若是将“风宗逊”三字换成步遥行,似乎就更加清楚了,这简直就是自陈心迹一般。
猎风想到此处,心中已然雪亮。
想来这步遥行心高气傲,又怎甘心受人摆布,虽是明知元魂被控,也是不肯轻易认输的,而今日他抢先向七真宗动手,瞧来是性情所致,细细想来,却是暗藏玄机了。
此时步遥行就以掌中阴阳双刀,与曾,秦二修斗法,此屋虽小,好在本就设有禁制,一时倒还能支撑得住。而步遥行一招一式,极有分寸,阴阳双刀只在七真宗二修身边盘旋,灵压再也散不到别处去的。由此亦可知,步遥行此战重不在伤敌,而是在向猎风示好了。
猎风心中老大的为难起来,若是步遥行真的不甘心与宁中缺为伍,此战有此人为助,当可稳操胜券,但若是自己会错了情,那可就糟糕之极了。
常人若遇到这种左右为难之事,自然是要反复思忖,犹豫不决的,可猎风性子最直,她心中道:“步遥行对主人极好,主人也定是信他的,既是主人信我,我怎能不信?”
想到这里,再无犹豫,当即就向步遥行传音道:“道友让我等好找。”
步遥行闻言哈哈大笑,口中叽哩哇啦一阵乱嚷,也不知他说些什么,可猎风的耳中则清清楚楚传来步遥行的传音了。
“是猎风姑娘吗?猎风姑娘的隐身诀甚是巧妙,步某虽知你在此处,却不知你藏身哪里,也无法传音去,不得已,才这般婆婆妈妈表明心迹,猎风姑娘莫怪。”
猎风忍笑道:“前辈语带双关,极是高明,又怎是婆婆妈妈?”
步遥行道:“若依我往日的性子,直接一刀就将这宁中缺杀了,奈何此人虽是羽修初修,手段极是厉害,他又控了我的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