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已答应了戾凤率领诸禽御兽,自不能反悔,只是执行起来,就有诸多方法可想,左右不过是虚与委蛇四字罢了]而其最终目的,便是减少九渊兽禽的伤亡。至于飞升殿碎片,也只好另想办法。
于是便道:“大修所托之事,在下自当尽力而为。”
在戾凤想来,人皆是自私自利之徒,自己以飞升殿碎片为诱,不怕原承天不应承下来,又怎知原承天会为与他毫不相干的九渊兽禽担了心事,自是坦然不疑,道:“你我既已定约,我心念一动,九渊诸禽便知,你此刻就是那诸禽的领袖了。”
原承天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自己与吕祖难得在九渊重逢,不想尚未见面,就幡然成为对手,世事千变,谁又能想得到。
他目光一转,转到了玉莞身上。此女身上的七色羽衣,本是要交给吕祖的,可现在形势大变,若是吕祖得了这件羽衣,自己岂不是要仗茧自缚了。
他对玉莞拱了拱手,道:“玉莞,实不相瞒,我此刻已奉了九渊戾凤的法旨,率领群禽御兽,你我之间,立场已变,那件七色羽衣,就请还了我吧。”
玉莞怎知会有如此大变,骇然叫道:“原道友,这是怎么说,你竟是要与吕师尊为敌吗?”
原承天道:“形恪势禁,不得不为。”
玉莞怒极,竟忘了双方修为悬殊,手起处,空中祭起一根红绳来,此绳为缚仙虚索,是为仙修之宝。
缚仙索本是昊天之宝,名列昊天法宝前二十的。这件宝物乃是天生初分时,生就的一根仙藤,用来拿人制敌,可谓是百发百中。
缚仙虚索虽是缚仙索的虚宝,可经仙修大士亲自制来,自然也是拥有强大威能之宝。
原承天的修为虽比玉莞强出不少,可此世初遇仙修级法宝,也要吃亏。那缚仙虚索落将下来时,竟是无可抵御,原承天又是一时轻敌,未曾抢先祭出太一弱水来。
就听“啪啪”声响,身子竟被捆了个结实,这仙修之宝果然好不厉害。
原承天觉得身子被捆得紧紧,暗叫糟糕,他的两只手臂都被缚仙虚索缚住了,灵脉就此被封,哪里还能掐诀斗法。这也是缚仙虚索最厉害不过的地方了。
玉莞见法宝奏效,大大松了口气,道:“原道友,休怪我无礼。”
不想她话音未落,就见原承天对着缚仙虚索吹了口气,缚仙虚索好似一条死蛇,立时从原承天的身上脱落下来,原承天伸手一探,就将缚仙索抓在手中。
玉莞耸然动容,叫道:“你怎能破得此宝?”
原承天叹道:“若是在别处,在下对这法宝亦是无法可想。可惜此处为九渊地宙,法则大不寻常。”
玉莞听到这里,自是目瞪口呆,忽的觉得体内真玄消耗过半,才猛的醒悟过来。
九渊地宙绝无一丝灵气,因此那些动用时消耗真玄的法宝,就变得百无一用了。唯有灵识与神识之宝,方可如常。
缚仙虚索捆住了原承天后,虚索上的暗藏法诀就会自动运转,源源不断的吸收四周灵气,使法宝威能不减。可九渊之中哪来的灵气?这法宝灵气不继,自然也就大失威能了。
原承天口中念了道最寻常不过的“解锁诀”,就将这四海闻名的缚仙虚索化解了。
原承天道:“此宝也留不得,先存在我这里罢。”
左手将缚仙虚索藏于袖中,右手就施出域字诀来。顿时就将玉莞困在域中。
就算是在凡界斗法,以双方境界差距,玉莞也极难逃过域字真言,何况此刻原承天刚得了戾凤敕旨,是为九渊诸禽代主,那就是九渊半王了。九渊法则之力,已有七八分在握,玉莞万万不是对手了。
玉莞只叫了声“好恼。”身影就在空中消失不见。
原承天心中暗道:“只好日后再向你陪罪了。”
玉莞既在真言之域中,更加无能为力,原承天就让猎风进入域字,取了玉莞身上的七色羽衣。猎风也不知其故,但见到玉莞与主人翻脸,心中反倒隐隐有一丝快意。
欣然进入真言之域中,收了玉莞身上的七色羽衣。玉莞心中的恼怒,自是不必提起了。
既免了后患,原承天就前行一步,口中叫道:“九渊诸禽,听我号令。”
战场上的九渊异禽本来只是凭着厮杀本能,与吕祖座下的异兽争衡,自然是大吃苦头,若不是异禽间传迅极快,援兵不绝,这场战事早就大败亏输了。
现在原承天挺身而出,异禽可就有人主心骨。
原承天性念动处,空中异禽就依从原承天的心思,在空中迅速列成阵式来,赫然就是一座小天罗阵法了。战场形情,幡然一变。
吕祖专心御使诸兽,又怎知玉莞与原承天已经翻脸动手,此刻见到异禽一改乱局,整整齐齐的布成阵势,那自然是有高人在背后调控了。
而动用灵识瞧去,原承天负手而立,正在群禽大阵之后,其中几只七级异禽,就在原承天身边盘旋不休,负起保护之责来。
吕祖又惊又奇,道:“原道友,此为何故?”
原承天长叹一声,道:“吕祖前车之签,岂能不知在下的苦衷。”
吕祖动容道:“你也被三王强逼,要御使九渊诸禽?”
原承天道:“若非此故,晚辈怎敢与前辈为敌。”
吕祖点了点头道:“这也怪你不得,便是本座,也是身不由已。罢了,你我虽有同宗之谊,却无师徒之分,你今日也算不得欺师灭祖,只管尽力显出手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