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桃换了食盒,急急忙忙往海棠院赶去。她心中犹自忐忑,生恐因为怠慢了贵客,被自家夫人知道而受到惩罚。
当她跑回海棠院的时候,却不料自己看到的是这样一番场景。
只见绿柳和红莓两位姐姐,都侧卧着,倒在地上。黄桃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跑了进去,去扶两位姐姐。只见绿柳捂着肚子,红莓按着一侧大腿,俱是花容失色地在那流泪。
黄桃正要去扶绿柳,绿柳却推开黄桃扶自己的双手,忍着痛,咬牙说道:“不要管我们,你快去夫人院中,禀报夫人知晓,就说少爷一脸怒气地冲进叶小姐房间去了。”
黄桃一听,也是吓了一跳,犹豫着站起身来,答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院子,往夫人住的荷香苑去了。绿柳坐在地上,缓了一口气,勉强站了起来,踉跄着往屋子方向走去。
这是,小七和小十一这两名小斯也已经赶了过来,看见黄桃从对面急急忙忙地跑来。
小七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想起自己受的家法,不由暗暗叫苦。小七对着黄桃喊道:“黄桃妹子,怎么了?”
谁料黄桃一脸惊慌,理也没理小七,从二人身边擦身而过,就这么跑远了。
小七喊了一声:“坏了!”他一扯小十一,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就在这时,绿柳已经到了回廊的台阶下,正要上台阶,就听见屋里传来“哎呀”一声惨呼,然后就见一大团黑影从屋里飞了出来。
绿柳吓得腿肚子一抖,身子一偏,就靠到了旁边的阑干上。
绿柳只觉得一股狂风从自己身侧擦过,然后就听见噗——通——一声闷响,似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绿柳连忙砖头,就看见了自家的少爷,一个屁股墩,正坐到在台阶下的坪地上。
原来是肖钦闯进房间后,正看见了叶青梅在指导蓝河刀法,两人神态动作极其亲密,惹得肖少爷不知哪里的火起,二话不说,就直接挥拳往蓝河背上砸去。
蓝河正在思索一个刀式该如何发招、挥刀、递进,却不料身后背心遭人袭击。
他哪里会让肖钦偷袭得手?蓝河坐在圆凳上,身子微微一侧,让开背心要害,让背后肌肉迎上了肖钦的拳头。
等肖钦拳头及体,蓝河就把心彻底放了下来,背后肌肉一收一弹,就把肖钦砸来的拳头卸到了一边。
肖钦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猛地朝蓝河背心砸去,不料拳头刚刚碰到对方的衣袍上,就见对方一个古怪的晃动,他的拳头就直直地滑了出去。
肖钦心中的躁意更胜,使劲收住拳头,抬起又朝蓝河的右边脖颈砸了下去。
蓝河再好的脾气,连续被人偷袭要害,也有些怒了,小腿发力,身子往上一抬,接着腰腹发力,右肩一顶,就把肖钦砸下的拳头给弹开了。
肖钦的倔脾气又犯了,大喊道:“好小子,有些古怪,吃我一脚!”
喊完,肖钦就顺势抬起左脚,一腿往蓝河腰间扫去。
叶青梅直起腰肢,笑嘻嘻地望着肖钦,眨巴着眼睛准备看好戏。
蓝河见自己两次收敛身手,没有重创来袭之人,这人尽然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不清,终于是动了真怒。
蓝河双手一扶桌面,站起身来,微微往左一侧身,左手往后侧方一探一抓,就握住了肖钦扫来的左腿。
蓝河抓住肖钦的左腿踝关节,左臂往上一掀,就把肖钦推了一个后仰。他原地一个转身,右手与左手合握,往自己腰间一个回带,又把肖钦扯回身前。
蓝河再一看,才发现偷袭自己的竟然是个少年,看上去丝毫武功不懂的样子,心中一动,把蓄势待发的劲气又收回了七分。
他双手用力,往上一提,再松开双手,轻轻往前一送,双掌按在肖钦胸口,就把肖钦给打飞了出去。
肖钦吓得面如土色,却没觉得胸口有什么异样,只是自己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嗖地一声,就往门外飞了出去。然后就是噗——通——一声,咋咋事实地屁股向后沉鱼落雁式,跌落尘埃。
蓝河站在原地,拍了拍衣袖,轻声问道:“叶小姐,请问这位是?”
“哦,他啊——”叶青梅咯咯地笑道:“是个傻子。不过,是肖恩肖大人的独子呢。”
蓝河一听,皱了皱眉头,奇怪道:“我与他素不相识,怎么一来就对我下狠手呢?”
叶青梅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昨天他也是突然蹦出来招惹我,被我揍了一顿。估计,你今天是受了池鱼之灾罢。”
蓝河虽然不懂池鱼之灾是什么意思,但大致知道自己是受叶青梅牵连,无奈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肖钦的两个伴当家童跑了进来,一看这情形,吓得魂飞魄散,急吼吼地跑了过来,一边去扶肖钦,一边叫道:“公子耶,你怎么又去招惹那个小魔女,这不又被打了!”
肖钦一边喊着痛,说道:“哎呀咧,痛死本公子了!你们这两个死东西,跑得这么慢,害少爷我被人打了。快去,给本公子上,揍那个野小子!”
小七和小十一上前扶起肖钦,一起抬头去看屋里的情形。小七看到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白衣青年站在那里,后面是叶青梅、五竹。
他想起昨天自己二人挨的打,哭着脸说道:“这里是客人下榻的地方,少爷你还是不要乱发脾气的好啊。要是老爷知道,少爷你倒是没什么事,小的们可就要遭殃了啊!”
肖钦心中的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