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谁都知道龙青青无非是换了一顶帽子戴:偷换概念!
巫医们打心底里不认同汉医,他们始终认为自己的巫医体系和汉医是泾渭分明的,不接受一切形式的被代表,但在大义上,他们必须承认巫医是属于中医的范畴里。
否则这就是违反了政治正确。
好比一个华夏的原则绝不接受任何反驳!
因此,巫医们自然也认为岐伯只是汉医的开创者奠基人。
在巫族的文明传承里,他们的医学开创者应该是蚩尤大帝。
(蚩尤除了战斗力爆表,还是通晓风水、能治百病的神医兼神棍,他为了发展壮大自己的部落,把自身练就的武术、医术和玄术等传给了部落子民,这就是蚩尤传神医神药、传巫术巫教的“巫医同源”之说。)
甚至,有些巫医们,内心深处都有些不太认同‘苗医’这个称谓。
如果不是那个特殊年代里,在反封建糟蹋的大环境下,他们也不至于放弃了巫医这个招牌。
当龙青青说话的时候,宋澈就敏感的察觉到龙婆婆眼中流露出的苦闷情绪,她还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膝盖骨。
结合她的岁数,以及残疾的腿脚,宋澈依稀能猜测出龙婆婆在那个年代里,为了维护巫医的传承,或许付出了刻骨铭心的代价……
龙青青大概也能感受到老母亲的沉重情绪,一边伸手轻轻摸住了龙婆婆的手背,一边铿锵有力的道:“话说到这里,我们的来意已经很清楚了,中医公会,不该只有汉医来领导,我们巫医也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陈述结束,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大家基本都能感受到巫医如今卷土重来的决心和目的了!
“平心而论,巫医一族,在这百年里确实蒙受了太多的苦难。”沐春风重新打开了话匣子,并保持着公允客观的口吻:“我年轻时候学习医术的时候,就深深领悟到‘巫医一家,神药两解’的巫医文化,着实钦佩向往,因此亲赴苗疆,有幸结识了一位药王爷(苗疆高级药师),承蒙了他老人家的诸多指教,令我对医药的造诣得以大大的精进……”
“当年我和那位药王爷萍水相逢,他没有留下姓名,却给予了我许多宝贵的经验,我至今感念在怀,后来派人多方打听,才得知那位药王爷是巫月教的人,可惜在那个特别年代里,他最终还是没有撑下来。”
说完,龙婆婆一阵动容,叹息道:“当年巫月教没坚持撑下来的人太多了,连我的先夫也是这么走掉的,留下我这老婆子苟延残喘,残生的唯一念想,就是延续巫医的香火了。”
“妈妈。”
“奶奶。”
龙青青、龙源山和龙源妮也红了眼眶。
这是巫医的血泪史,也是一个族群的血泪史。
“我承蒙了巫医的恩德,一直没能有机会报答,今天见到龙婆婆你们,也终于有机会聊表心意了。”
沐春风叒挥手动作,叒一个跟班捧着一个檀木盒子走向了龙婆婆他们。
木盒盖推开,现出了一只何首乌!
“这是在天山上找到的地精,可养血、活络、强筋骨,对龙婆婆您的腿疾有莫大的好处。”沐春风解释道。
望着这株极品的何首乌,龙婆婆动了动嘴唇,又深深的看了眼沐春风,最后轻轻点头,让龙源山接来笑纳了。
人情做到了这个份上,龙婆婆也不好再抬杠找茬,道:“无论今天这场交流会的结果如何,天参堂都是我们巫月教的友人。”
“客气了。”沐春风笑道:“今天这场交流会,我本来就无意和人争输赢高下,不过是作为医圣门的后人,必须得到场参与,顺便过来和老友们聚一聚,接待一下宋派主、龙婆婆你们。”
“但我还是想斗胆提一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能以和为贵,正如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无论汉医还是巫医,亦或者其他民族医学,都是中医,任何一方胜了,那都是中医之幸事。”
闻言,宋澈再次感慨万千。
这个沐春风,真的是把人精做到了极致。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面面俱到,既表明了立场态度,也避免了被针对排挤。
如果这家伙跑去混官场走仕途,区区一个澳港行政长官都绝对不在话下!
风头被沐春风和龙婆婆给抢了去,以至于本该成为主角的吴元山有往配角发展的趋势。
他当然不允许这种情况再继续恶化,叒干咳了一下,夺回话匣子说道:“时间宝贵,想叙旧,我可以今晚在维多利亚酒店摆一桌,大家不醉不归,现在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吧,否则那三位见证人估计要等不耐烦了。”
“按照以往交流会的惯例和规矩,我们几方以医术切磋比试,没有轮次限制,在三位见证人的监督下,直到比试出最终的胜者,即为中医公会的话事人。可以一人全权代表本门本派,也可以根据单项比赛择优参加。”
“今年的三位见证人,我们有幸邀请到了澳港最顶级的三位豪绅,赵家赵嘉良太平绅士,霍家霍长盛太平绅士,以及华经娱乐的董事长仇经堂先生。”
闻言,沐春风的眉头微微一挑,略显诧异的道:“本届交流会居然惊动了这三位。”
其实沐春风更想说惊动了“这两位”。
仇经堂只是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板,又有些黑背景,论社会地位,可能还不如他沐春风吴元山。
而赵嘉良和霍长盛,都可谓是澳港乃至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