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单国打来了,大家快收拾包袱准备逃吧!”
酒肆外有人呼啸而过,店内立马炸开锅:“没听错吧?要打仗?”
“好好地怎么会打仗,肯定是在造谣。”
“我觉着也是,打什么仗?莫名其妙没个理由啊!”
“造谣不是这么个造法,要是闹大了是会掉头的!”
“现在日子好了,有些人就喜欢干吃饱撑了的事,太平久了他还不自在呢!别管了,继续喝酒。”
……
众人议论未平息,一人冲进酒肆。
“张老板!单国都打到城门口啦!赶紧关门大吉啊!”说完,那人又急匆匆的跑走。
这下,众人开始坐不住,有些干脆结账走人,有些跑到门口张望。
“街上人都在收东西呢!传言非虚,大家还是赶紧先回家吧!”门口一人折回结账就走。这下,众人深信不疑,纷纷离店。
“砰——”白芳动的酒杯重重落下。
饿殍看他一眼:“去看看?”
二人出了酒肆,街市零零散散已不见几人。
“跑的这样快。”饿殍惊叹。
白芳动拉住一位正在收摊的摊主问:“单国攻城的消息从哪里传来的?可靠吗?”
摊主哭丧道:“两个时辰前,有人在西北门发现浑身是伤的万国天麟将军叶淡融,消息是他亲口说的,你说可靠吗?”
白芳动看了饿殍一眼,提步要走。
“秘堂那边呢?”饿殍问。
“子蛊刚才醒过一次,那人八成已得手。”说完,他从腰间取下竹筒递给饿殍,“大哥,又要麻烦你盯梢了。”
饿殍挑眉:“莫告诉我你要回单国?”
“我先去西北门打听打听。”
“如果情况属实呢?”
“还未除掉我。二弟不会这么莽撞。”
“芳弟,要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就算单国大军真在西北城外,也请你宁蛰伏勿妄动。”
南都王殿内。
“陛下,臣听闻,诸岛自半年前开始频遭海难,大多数海民欲迁往陆地。此时若告诉他们南都降万,南都城不属于海民所有,这势必会引起激愤进而招致内祸啊!”
“陛下,昨晚降万消息不胫而走,今天各大港口聚集众多欲乘船去海外的陆民,正东、东南两门也因百姓哄逃发生多起踩踏伤亡事故。有谣言称:南都国破,天下将乱!降万不仅会令海民暴怒,也会导致陆民叛国逃离。官府若不出面辟谣,南都国运恐将尽矣!”
“陛下虽为南都之主,但南都八成子民却唯船王奇荔马首是瞻。如今奇荔的声名如日中天,大有与陛下分庭抗礼之嫌。船王之子来南都城多日还未进殿参拜,其心可见一斑!陛下若执意降万,就算海民不暴动,奇荔很可能趁机收买人心自立为王啊!”
以潘相为首的“反降派”谏言不止,丝毫不见王座上唐纳王越发难看的脸色。
“潘相也是海民吧?”
不知谁在殿外高声一语,在殿大臣皆转身回望。
殿侍还未来得及传唤,一蓝衣少年与一蓝裙少女径自踏入殿内,他们在众臣疑虑打量的眼神下,朝高座上的唐纳王恭敬一拜。
“蓝意(银花)参见陛下。”
话音一落,众臣小声议论起来,唯独潘相平静依旧。从少年进殿开始,他打量的眼神便未移开,方才力谏时的凌人气势,也在少年进殿后收敛不少。
“原来是蓝意!”唐纳王一扫脸上黯然神色,忙走下龙座,“好孩子,几年不见你越发俊朗了!”
“是啊,几年没来陛下的肚子更大了!”
朝堂顿时雅雀无声,唐纳王却扶着肚子哈哈大笑。
蓝意枉顾旁边少女的眼色,又指着潘相:“潘相的皱纹也更多了。”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唐纳王也与众人一道看着潘相。
潘相这才收回打量的视线,微微垂头,勉强扯了嘴角,刚要说话却又被蓝意打断。
“你快别这么笑,一笑皱纹更多了。”
一人之下的潘相何时遇见过这样窘迫地局面?而且还是被一个少年当着众朝臣的面指责,就是唐纳王也从未这么不留情面。众人正等待看潘相会怎么恼羞成怒,谁料他什么也没说,默默退回列位。
“银花,你干嘛老扯我衣服?”蓝意眼神嗔怨地看了眼银花,又对唐纳王说:“陛下,我这婢女总爱撇下我偷跑出去玩,这次登岸就是因为她偷跑下船,害我找了好几天。这才耽误来看你的时间。要是因为拜见迟了有什么责罚,你就怪她好了,跟我没关系啊。”
银花登时满脸通红,头垂得更低了,同时将蓝意的衣服狠狠拽了一把。
唐纳王则扫了一眼刚才竭力谏言的几位大臣,对蓝意笑道:“你们远道而来舟车劳顿,靠岸后本来就该先修整几天,朕隆重接待都来不及朕怎么还会怪罪于你们呢!
“那就好。”蓝意环视一圈,视线又停在潘相身上:“潘相,你的先祖是平空岛渔民吧?”
潘相顿了顿,颔首道:“是。”
“那你父亲有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潘相不知眼前少年有何目的,但众目睽睽下,唐纳王也正看着自己,他只得应道:“家父有一兄长,虽幼时被过继给他人为子,但家父与之常有往来。后来家父迁至内陆,与伯父的往来才渐渐少了。”
“你认得潘卫星吗?”
“潘卫星是我伯父的长子,老臣的堂弟。”
“那便没错了。”蓝意从胸口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