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酒凑近些,小心翼翼道:“银子我是没准备出来,但是您的那份,我可心中有数,这不给您送来了。”
“哟!”掌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弯弯促狭,哈哈笑道,“懂事懂事,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孔酒用着极度友好的笑容,从后腰皮袋内,摸出一块木牌,放在了掌柜的案前,推了过去。
“哦!”看着他拿出这东西,掌柜的眼神就未离开过,顺着孔酒的手,一同划了过来。自从孔酒见到他,掌柜的就始终手不离笔,笔不离案,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放下,仔细端详着前方。
只见那牌子虽然是木质的,略有粗糙,但上面刻着的花,却犹如鲜活,盛开不凡。
黑铁木棕红,入水即沉密如铸铁,撇撇如刀点点似桃,花莹眸中,能反出堪比彩虹斑斓。
“这这是……”掌柜的一只眉毛扬了起来,“皕皕……花堂,这等隐秘门派,您也有所结识。”
孔酒没言语,再一笑,又从皮袋里拿出一块玉牌,放在桌上,推近。
见一清淡黄绿玉牌,摆在面前,精细的雕工映入眼帘,如此坚硬易碎的珍品,敢在上面下手的大师,天下都为数不多,恐自己手艺不精,损了这难得的玉质,轻松一哆嗦,可就是无数两黄金掉下。
玉牌底部,都是凸体浮云,显得轻盈无比,而上面,却有一栾明月,恰似沉重,也不知怎样将其托起来的,饱满无瑕,透过光来看,耀眼非常,就如隔了一层纸,栩栩如真。
“哦!”这回轮到了掌柜的一声高过一声,语气却变得恭敬起来,“这云上透日,莫非天家的人……也到了?”
“现在还用得着什么准备金么……”
“不用了不用了。”
“那房契呢?地契呢?上天入地契呢?”
“不用了不用了,什么都不用了。”掌柜的果真不愧是老江湖,经验丰富,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认了出了两块牌子来历,刹那就明白了其中道理。“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小的立马给您记上。”这才又拿起了笔。
“原来是花爷到了,嘿嘿,您若早说,还用得着这多繁缛程序么。”掌柜的赔笑道:“这不这不,让您见笑了。”
“花爷?”这怎么论的,孔酒不懂。
掌柜的给他一个‘你懂的’的表情,道:“小人自小就是干这行,吃这碗饭的,若是同城发生的事情,都不能做到消息灵通的话,那还干个什么劲,您说是吧。”
“您刚才一亮明身份,我就知道原来是三位花爷到了,其他人若是碰到了几位,还唯恐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呢。”
孔酒恍然大悟,人靠衣装马靠鞍;有脸儿,有面儿,不如有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