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这个,肯定靠谱。”王耿信誓旦旦道:“我老家的一个远房表叔介绍的。”
楚东升扒着手指头算,已经是三天来第七个“大师”了。
翟尔雅难得没给凉白开续杯,“是龚叔?”
王耿:“就是龚叔!你们不信就好好问问豆子,龚叔在我们那儿,很受尊敬的。”
秦枫半信半疑的问翟尔雅这个龚叔是做什么的,翟尔雅言简意赅:“神棍。”
楚东升、秦枫齐齐惊呼:“神棍?!”
“是算得比较准的神棍。龚叔早年跟着一位老先生学周易,他算出来的东西特别准,轻易不出手的。”翟尔雅安慰道:“龚叔推荐的人,准没错。”
楚东升和秦枫对此保留意见。
下午,呼呼的海风终于歇了劲儿,院子里的摇椅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秦枫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楚东升在书房继续奋战,翟尔雅和王耿则非常执着地等在柏油马路终点平台处,说是要恭迎大师,不可怠慢。
十二点刚过,一个身影就出现在翘首以盼的两人眼中。
这人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平头,大冬天的穿了个中山装却配了双运动鞋。两手空空,悠闲地好像二里地外洋房里的住客。
王耿有些犹疑,但依然喊住来人,询问道:“是。。。王大师?”
那年轻人脚步一顿,抬起脸来,潇洒一笑,“大师谈不上,咱们年龄差不多,你们就喊我小王吧。”
王耿:。。。小王八???
翟尔雅也愣了愣,但很快礼貌地伸出手,跟他虚握了一下,“你好,王先生。”
王大师坦然一笑,拍拍王耿的肩头,反倒像个主人似的招呼两人跟上,率先踏上了通往别墅的石板路。
秦枫听见说话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面目英俊的三人,颇为尴尬地聊着天。
“王先生多大?”
“25。”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嗯,我师兄弟们也这么说。”
王耿被噎的完全没了词儿,好在秦枫出来解围,“这位就大师?”
王先生哈哈一笑,桃花眼一眯,秦枫竟不自觉脸红,“别喊我大师,咱们没差多少,叫我小王吧。”
秦枫:“。。。小王大师。”等人从身边经过,使劲儿给豆哥打眼色:行不行啊,这也太年轻了吧?
翟尔雅眼色回应:我也纳闷儿啊,龚叔明明说是他师叔来着?
王耿加入其中:不怕,是骡子是马,一遛便知。
听见动静出来的楚东升:“你们眼皮抽筋了?干站在外面?赶紧进来!”
王大师从容入门,打量几眼,赞叹装修精美和家具高端,便头也不回地上楼梯。
楚东升:“我觉得这人挺靠谱的。”
其余三位持反对意见的人同时看过来,楚东升认真道:“他没一进来就感慨‘不详’啊,这两天进来一个就这么嚷嚷,我都快以为是行话了。”
王耿囧道:“兴许是连这么句话都懒得敷衍呢?”
众人满腹心思地跟着上了二楼,却发现这大师根本就没有在二楼停留,直奔着三楼去了。四人匆忙跟上,却见大师站在露台前,欣赏海景呢。
王耿嘴里嘀咕着“该不会又是来看房子的吧”,上前礼貌提醒他“正事儿”要紧。
王大师不慌不忙,指着王耿住的主卧,随口道:“那人就死在这屋?”
王耿心里一惊,他只说想找个人懂风水的人来看看,龚叔甚至没打听任何内情就推荐了这位“师叔”,刚才路上一见面王耿还挺失望,这么年轻,怎么看也是“徒孙”辈,倒不知如何成了师叔,要知道这行人最重规矩,能当龚叔师叔的,必然是德高望重,“专业”优秀。
“是。”王耿被这人银灰色的眼眸看得一抽,有啥说啥,“就是这屋,死在床上。”
王大师开了门,连屋子都没进去,只看了一眼主卧的那张大床,疑惑道:“你们请我来干嘛?”
秦枫:“大师你看不出来?”
王大师温柔一笑,“哪儿都没问题,我当然看不出来。”
秦枫不死心继续道:“可自从我们住进来,都。。。运气很不好。”
“有多不好?”
“就是,不好。。。”秦枫满脸通红,被这么帅气的人一直盯着看,她紧张地呼吸困难。
“这么说以前运气很好,单是住进来以后,就不好了?”
“额。。。”四人想想自己这二十多年的日子,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得好。
“住进来以后,一件好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然。楚东升之前被学校逼着退寝,如果不是住进这里,他估计要回家听从父母安排;王耿之前一直负担着五间房的房租,如今经济负担减轻,而且中间还谈了场恋爱(虽然无疾而终);翟尔雅投资虽然一直没成,但他接了代言广告,发了笔横财;秦枫虽然失业又失恋,但看清了渣男,总比以后真结了婚才发现得好;至于姜朝娣。。。这家伙进来就是个无业游民,也赖不到房子。
王大师见众人神色期期,笑道:“我虽然不是风水专家,但也懂些。我看这里没有毛病。当然,现在龚成没时间,你们若是不信,等上十天半个月的,让他亲自过来看看就是。”
四人心里一松,听见“没毛病”,总归心里踏实不少。
楚东升忍不住赞道:“大师别谦虚,你一眼看出来人死在主卧,就已经很厉害了。”
王大师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