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得救吗?能得救就好了。
寒来的眼中泛出些许担心的神色,也泛着些许艳羡的神采。
在意识弥留之际,还不顾自身安危,带着少女来求医吗……
这一生能得一人如此的爱,大概……也无憾了吧。
寒来扯了扯不怎么开心的嘴角。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天色——
脸突然黑了。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糟了!”寒来低吼一声之后,便毫无形象地狂奔了起来。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大事!太阳是不是太靠西了???这天、是不是快要黑了?!惨了!奴籍女子的命不是自己的,所以是根本没有资格无故旷工的!而她今天竟然消失了一整天!!此事的后果有多严重?毫无疑问,她恐怕会被东家给打死的!!!!
在寒来奔跑时,袖间似乎落下来了一张纸条,那张纸条飘飘悠悠地落到了地上。上面是某人苍劲有力的笔迹:今日的温泉浴并未将你身上的症状药到病除,明日清晨,你还来这个巷子,自会再遇到我。
落款的名字赫然写着:香连。
香园的门口空空旷旷,地上干净的连一片落叶都没有。一阵风吹拂,那张白色的纸条便往旁边又飘了几步。它就这样静静地睡在此处,无人问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绣着云纹的黑靴停在了这张字条面前,黑靴的主人拾起了这张字条来。那人细细观看着字条上面的字,平缓的眉毛渐渐皱起。而后,他将字条放在袖间,大步离去。
寒来一路小喘快跑,终于在日落西山之前回到了芳华街。
她原本以为事情只是单纯的不乐观而已,可是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不乐观……
夜晚尚未到来,芳华街上的灯也还未亮起。街道上仍旧空旷无人,寒来跑到了磬竹酒馆所在的街道,远远望去——
磬竹酒馆的门口不知为何多摆了一个架子,而那个架子上似乎……还吊着一个人?!
寒来心中一震!
只见溪水被绑着双手吊在磬竹酒馆大门边上,嘴皮干的起皮,整张脸苍白极了,看起来是被吊着晒了一天,滴水未进。
不一会儿,管事的阿张从酒馆里走了出来,他手上端了一碗还在冒热气的茶汤,耀武扬威地走到了溪水的面前,道:“我说,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说着,那只咸猪手就摸到了溪水的小脸上“你那个姐妹准是扔下你逃跑了,啧啧,你想想,她背叛了你,丢下你替她受罚。而你呢,宁愿受罚也不肯配合我们去抓她。可惜咯,这一身小嫩皮……”
“……”溪水没有力气躲开阿张的手,只能任他掐着自己的小脸蛋。她脑袋闷闷的,没太注意阿张在说什么,只是垂着眸子,口中不断地呢喃着:“水、水……”
“要水是吧?”阿张凑近溪水的脸,笑得十分猥琐“张大哥怎么会亏待我们的小溪水呢,只要你今晚愿意到张大哥的房里来,别说水了,就是金银首饰,我也给你。”
溪水费劲地喘息着,被吊了一天,加上又脱水,她已经没什么精力和体力了,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早已是进气少,出气多,只剩半条命了。此刻,她只盯着阿张手里端着的那碗冒着热气的茶汤,眼中流露出了渴望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