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竹酒馆的老板来了。”倾月回答:“人现在就在花厅。”
“好,去看看。”宫明点点头,他忽而想起寒来他们弄得防老鼠的陷阱,便道:“叫两个人暗中守在郝大夫客房附近,别让任何人靠近那里。”
“是。”
此刻,郝大夫的客房里,依旧是一片沉默。
寒来连着喝了两杯茶。
金管事边给寒来倒茶,边不屑地瞟寒来。
郝牧清了清嗓子,说话倒是和气得很“既然寒来姑娘坦诚相待,那郝某今日也对寒来姑娘坦诚相待好了。”
说罢,郝牧便起身走进了里间。
没过多久,便从里间走出来了一名……女子。
这名女子跟郝大夫穿得一样,发型也一样,都是简单的将头发竖在头顶,用一支木簪固定。但脸型……却大大的变了样子。方才,郝大夫的模样大约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身板看起来也很结实。而此刻……完全就是一个二十左右,模样水灵、身形小巧的姑娘。
寒来愣着眨了眨眼,而后试探地问了句:“郝大夫?”
金管事则一副不太惊讶的样子看着郝牧,似乎他早就知道。
郝牧没出声,她看着寒来微微点头,像寒来示意“答对了”。
“我原是名女子,不知为何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于冰天雪地的时候倒在郝大夫的医馆门前。师父宅心仁厚救了我,知道我失忆了,师父就让我叫他过世儿子的姓名,还传授给我医术。在师父西去之后,为了撑住师父的医馆,我不得已女扮男装,替师父继续行医救世。”郝牧浅笑垂眸,对寒来抱拳道:“而今既寒来姑娘已对我坦诚相待,在下自然没有继续欺瞒寒来姑娘的道理,只是往后时日,望姑娘大慈大悲菩萨心肠,能替在下保密此事。”
寒来看着郝牧,半晌忽而一笑“你是知道事情败露了,不如大方坦白。”
想起早上正巧撞到郝牧洗浴,阴差阳错的撞破了她隐藏的真实身份,寒来心中也抱了几分歉意。
郝牧挑挑眉,不置可否。她轻松的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颇为惋惜地道:“哎,还想装装心怀坦荡的正人君子,怪只怪寒来姑娘有着一双识珠的慧眼!”
“好了,你们该坦白的都坦白完了,看样子,该轮到我了。”金管事耸耸肩膀,打算给自己添茶,茶壶倾斜间他发现茶壶已经空了,于是尴尬一笑,又将茶壶放回原位。
“我自小无父无母,被老爷夫人捡回来侍奉在公子身边,后来公子搬出府后自立门户,我便跟着公子出了府,在新府里做了管事。活到今天,也就跟一些丫鬟婆子、家丁什么的打交道最多。至于那些戎马倥偬、上场杀敌的将军,跟我这种人是两个世界的两种存在。”
寒来:“嗯,你性格这么阴沉,一紧张还爱翘兰花指……”
郝牧:“很难当好将军的。”
寒来跟郝牧你一句我一句的否认了金管事,金管事只感觉自己的胸前好似中了两把利箭般,有些痛痛的。
金管事无视她们俩,继续憧憬着道:“但玖绫,他就活成了我心中那好男儿该有的英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