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燕的老仆赶紧转身去关了大门,接着便对高怀远说道:“这边请三少爷,这边是以前老爷住的地方,老爷走的时候说过,假如三少爷回来的话,就住他那里,老奴一直都把那里打扫的很干净,三少爷就住这里吧!”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灯笼留给我的侍从,没事别到我住的地方!”高怀远挥手让这个老仆离开,李若虎接过了他手中的灯笼。
高怀仁脸色煞白站在高怀远的面前,嘴唇一直在哆嗦着,看高怀远号施令的样子,他猛然一跺脚,转身便要朝门口走去。
“且慢!二哥你我也多年不见了,您天难得一见,难道就这么走了不成?”高怀远伸手便拦住了高怀仁的去路,对这个二哥,他到现在还没忘了当年山中遭伏的那次经历,他为了那件事,死了一个叫吴天的手下,连李若虎也险些丧命,这件事后来他后来猜测和高怀仁有关,要不然的话,高怀仁也不会突然间失踪,今天既然见了他,他便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所以他拦住了高怀仁。
高怀仁脸色非常难看,瞪着高怀远怒道:“这里又不是你自己的家,还轮不着你来管我!让我走!”
高怀远逼上去了一步,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的站到了高怀仁的面前,死死的瞪着高怀仁的眼睛,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再叫你一声二哥,请你跟我到屋子里面说话,这是给你面子,别逼我拿下你!”他的声音不容高怀仁一点反驳的余地。
高怀仁显得很害怕高怀远,看着高怀远的目光有些闪烁,试图躲避高怀远的目光,但是还是嘴硬道:“我是你二哥,又不是什么犯人,你凭什么拿下我?”
“桐庐马家寨,马二刀!我至今还记得这件事情!二哥不会这么健忘吧!要是不想和兄弟我翻脸的话,还是请你跟我到屋中一叙吧!否则的话,别怪兄弟我翻脸无情!”高怀远几乎是用牙缝挤出的这句话。
高怀仁一听到马家寨马二刀几个字,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显得十分惊惧,眼神更加闪烁不定,不敢直视高怀远的眼睛了,于是高怀远更加确定当初他的猜测,那件事果真是和高怀仁有关。
“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走了!不行,我要走了!”高怀仁惊慌失措的便要夺路而逃。
李若虎上前也截住了高怀仁的去路,并且不由自主的将手按在了刀柄上,高怀仁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连连后退着说道:“你……你们……你们想要如何?”
高怀远也懒得搭理他,对李若虎说道:“带他到我房间里面去!”说着便扭头朝高建以前的居所走去。
李若虎毫不客气的上前推了高怀仁一把,高怀仁不由自主的哆嗦着跟着高怀远走入了房间。
高怀远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高怀仁却跟犯人一般,筛糠一般的站在他的面前,一旁是按着刀柄的虎视眈眈的李若虎,气氛显得颇有些怪异。
“这么多年不见二哥你了,二哥这些年可是怎么过的?为何当初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了呢?”高怀远用带着揶揄的口吻对高怀仁问道。
高怀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哆哆嗦嗦也不知道是怕还是气,半天没有回答。
高怀远站起来踱着方步,走到了高怀仁的身边,继续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郎,我告诉你吧!当年我在徽州山中遭伏的时候,已经抓了一个贼人,贼人什么都已经招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听罢了高怀远的话之后,高怀仁浑身一哆嗦,马上辩解道:“不可能!没人知道是我……你……你……”
高怀远于是全都明白了,脸色一沉道:“现在你还是露馅了吧!看你还如何抵赖!二郎!我怎么说你好呢?我等本是兄弟,我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你,居然会让你对你的弟弟下此毒手,居然雇凶杀我!
现在我也大概想明白了,小时候我是个傻小子,你们都看不起我,长大了之后,我有了出息,你们便都嫉妒我,后来我居然比你们还得到了父亲大人的疼爱,于是你们便都忌恨我!我说的对不对呀二郎?
所以你才会想要杀我是不是?”
高怀仁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败露,而且他也知道了高怀远现在已经在京中当了大官(在他看来,起码是个大官),现在高怀远要是想让他死的话,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手足相残,雇凶杀人这罪名够他死几次了,即便官府不追究,他这个兄弟也不会放过他的。
高怀仁精神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抱住了高怀远的腿,哭道:“是二哥当年糊涂,作出了不该做的事情,不过我并未想过杀你,只不过是想出一口气罢了,当年你可曾记得,我想你讨要柳儿,你不答应还侮辱了我,我气不过于是便想报复你一下,至于雇凶杀你的人并非是我的主意,而是城里面的那些家伙所为,后来我知道事之后,生怕被爹爹知道,所以便跑了出去,这几年过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颠沛流离的日子,前段时间我听说爹爹高升,去了扬州当了知府,这才敢回来家里看看,没想到碰到了你!
三弟,你就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饶了二哥这一次吧!二哥确实没想过要杀你呀!都是二哥糊涂,都是二哥糊涂,我给你赔罪了!”
说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是抽自己的嘴巴,又是对高怀远磕头告罪,搞得跟死了活不成了一般。
高怀远厌恶的将腿从他的胳膊里面挣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