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黄严平时在军中看似嬉皮笑脸,甚至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当他上阵的时候,却显得十分凶悍异常,一面兽面钢制面具拉下来之后,连同整个兜鍪将头部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闪烁着凶光的眼睛,看上去浑身上下都散着凶狠的气息,一挺钢枪,一马当先的领着他的陷阵士营的官兵,大吼着便冲下了河堤,踏着凸凹不平的通道朝着河对岸扑了过去。
看到宋军悍然动了进攻之后,于潭急令麾下兵将迎了上去,并且令军中弓弩手放箭阻止宋军渡河,两军在河北岸河滩上遭遇在了一起,宋军这边的陷阵士一身铁甲本来防护水平就相当不错,加上手中一面大圆盾的掩护,丝毫不惧堤坝上如雨一般射下的箭支的威胁,虽然个别倒霉的中了箭支,但是伤亡并不算大,眼看着敌军就要撞上他们,黄严立即驻足大吼一声道:投!
冲在前面的近二百陷阵士突然一起力,振臂猛然便将手中的梭枪一起朝着迎面而来的北军投掷了出去,而且在梭枪离手之后,毫不停滞的立即探臂从背后又拉出一支梭枪,持在手中朝前继续冲去。
这近二百梭枪一起飞出之后,立即便落在了数十步之外的北军之中,这一下北军算是尝到了宋军的厉害,梭枪每一把重三四斤重,臂力强悍之人在助跑之中奋力掷出,投掷的距离最远可达六七十步远,虽然射程没有弓弩远,但是重量加度之下,威力却远过普通弓箭十倍以上,即便人身上穿着重甲,也绝难挡得住尖锐梭枪的穿透,更何况北军装备水平不高,岂能挡得住这样的攻击。
北军冲在最前面的兵将在这阵梭枪雨之下,当即便血光四溅,立即被射杀了一片,中了梭枪的人带着冲力又冲出一段距离,扑扑通通的便倒了一地,甚至有人被梭枪迎面刺中,被巨大的力量带着倒飞出去,总之还未接触,北军便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中者绝无幸免之理,不是当场丧命就是重伤不起。
于潭立马站在北岸,看罢宋军的表现之后,当即头皮就有些麻,这样的梭枪攻击,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没想到威力居然如此巨大,就算他本是不小,遇上这样的梭枪雨,也照样会被扎出透明窟窿,死在当场,于是北军的气势随之一折,后面跟着没中枪的兵将各个都有些犹豫了起来,迎击宋军的度也慢了下来。【92ks. 】
黄严率领这些陷阵士就这么在梭枪以及后方弓弩士的掩护下,当即便冲上了河北岸,并且又施放了一轮梭枪,这次投掷梭枪的人数更是多了许多,将迎击他们的这批北军给杀了个七零八落。
黄严丝毫不管迎面射来的那些弓箭,手中钢枪轮的如同车轮一般,风雨不透,重重的撞入了北军的敌群之中,一条大枪如同毒龙一般,指南打北,神出鬼没,枪扎一条线,横扫一大片,枪杆挂着风声,每次出手,都会至少有一个北军将士会喷洒着鲜血扑到在地,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在他手下走上几招的,在他的率领之下,他身边的那些陷阵士也各个悍不畏死,组成阵型,以盾防守,右手梭枪不停的刺出,北军在他们的猛攻之下,如同割稻子一般的被割倒在地,也就是一杯茶的时间,黄严便浑身浴血的领着陷阵士杀上了河堤,冲散了于潭布置在河堤上御守的弓箭手,朝着北岸开始撕裂于潭所布置的防线。
紧随其后的大批忠顺军将士见到黄严亲率陷阵士撕裂了北军防线,随即便也纷纷冲入了河道,如同决口的山洪一般,向着北岸的北军杀了过来。
于潭怎么也没有想到宋军居然会如此凶悍,以前在他眼中没多大本事的宋军今天各个如同吃错药了一般,不顾生死的朝着自己这边冲杀,忽然间他想起来军中有人曾经告诉过他,这支宋军非同小可,这支宋军并非是镇江府以及建康府的住屯军,而是驻守在京西路枣阳一带的一支身经百战之军,万万不能小觑他们,现在他才算是明白了此话的含义,此军果真是非同小可,战斗力煞是惊人,自己还是犯了轻敌的大错。
心知如此下去不行,于潭立即收拢防线,将两翼陈驻的兵马立即朝这里集中,试图封堵住宋军,击其于半渡,挽回颓势。
两军很快便在河滩北岸绞杀在了一起,但是于潭显然明白的还是稍微晚了一点点,宋军此时已经有大批兵马渡河成功,并且逐步在北岸站稳了脚跟,建立起来了一块稳健的桥头堡,黄严在突破了北军防线之后,立即居中指挥,将一队队宋军调上了前沿,替换下陷阵士,将阵线稳定下来,并且如同车轮一般,旋转大阵,不断将新渡河的宋军压上前沿,一次次的动突击,蚕食北军的地盘,每一次旋转,都会有北军被裹挟进来,很快便被他们吃掉,搞得于潭不知所措,只能用人朝上面填。
这样的阵势乃是黄严从兵书上习得的一个鸳鸯阵,就是利用阵列频繁的交错变化,给对方产生出一种旋转的感觉,每一次大阵变换,只要对方试图进攻,就会有一批人不由自主的陷入到他们大阵之中,然后很快被包围起来,各自击破,甚为厉害,十分适合于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不过这个鸳鸯阵最大的问题就是操练很不容易,稍有一点混乱,就可能使整个大阵失效,只有经过长时间的操练,才能使大阵起到良好的作用,一般情况下,训练不足的军队是不敢轻易使用这种大阵的。
不过黄严却敢尝鲜,早在一年前,黄严便在军中开始操演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