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远依言到了王县尉的营帐之中后,见到王县尉一脸病容,脸色似乎也跟涂蜡了一般,呈现出了蜡黄色,躺在床上不住的剧烈咳嗽着,床前还真是有些血迹。
一看到高怀远走进他的军帐之后,王县尉赶紧挣扎着起身道:“高少爷来的正好!”
高怀远赶紧走到床前扶住王县尉道:“王县尉莫要起来了,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王县尉又躺了下来,对高怀远报以歉意的一笑道:“人老了就不成了,前几天偶感风寒,没想到居然我的病情来势如此凶猛,看来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成了!”
高怀远赶紧安抚了他几句,心里面却在想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呀!怎么看王县尉白白胖胖的都不像是快要挂了的人呀!但是却又不能说出来,且听他会说些什么好了。
“这一次我的病来势很猛,恐怕是不能再带你们随军征战了,我知道,高少爷是个有本事的人,这控兵的能力比本官要强出不少,这一次王某便将大冶县这些乡勇们就交给高少爷好了,你天生就是带兵之人,相信你能将咱们县的这些人给带好,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王县尉和高怀远说了几句话之后,这才道出了他请高怀远来的原因,原来他想将大冶县带兵的事情都交给高怀远,自己回大冶养病。
高怀远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真是狡猾到了极点了,他看到自己能收拾住这帮子乡勇,便想趁着他有病的机会,脚底抹油,溜回大冶不随军参战,将这帮人丢给自己,来个金蝉脱壳,不管他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这个时候他已经表明,是不能带着自己这帮人随军继续参战了,难怪前几天不肯接收那些乡勇,原来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于是心中暗暗的鄙视了他一把,骂他是个胆小鬼。
但是心里面虽然这么骂,但是嘴上却不能说的,于是接口推辞道:“王大人!这可使不得呀!高某年纪尚轻,如何可以服众呀!怎么能担当如此大任呢?我看王大人还是另外选人!在下只带着随行的庄丁们便可以了!
王县尉一听便急了,赶紧说道:“不可不可!高少爷万莫推辞,这些天我也看了,高少爷天生就是带兵的料,连王某我也不如你的本事,这大冶县几百人之中,能比你强的没有一个,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嘛!这年纪不是什么问题,现在我看这些乡勇们已经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换人如何能收拾住他们呢?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高少爷看在王某的面子上,就接了这个事情!”
高怀远暗笑这个王县尉还真是会找替身,居然一直都在观察自己,知道今天是推辞不掉了,他是铁了心要将这帮乌合之众交给自己,然后跑回大冶县了,心中暗想,在这里与其跟着别人做事,还不如自己做主来的爽快,而且放眼看一下大冶县这帮人中间,能比自己强的人还真是没有一个,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省的弄个其他人过来,还要受人摆布。
一见高怀远已经答应了下来,王县尉算是放心了,于是赶紧将手头的文书还有花名册等物都拿了出来,递给了高怀远,有了这些东西之后,高怀远便等于是正式接管了大冶县乡勇的队伍,成了名副其实的当家之人。
除了这些东西,王县尉还“挣扎起来”,将弓手的那个头目张庆叫了过来,假模假样的吩咐张庆,以后听高怀远的调度,当好高怀远的副手,尽量带好这帮人,能将大冶县的这帮人给带回去,算是为大冶县百姓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张庆不怎么服气高怀远,但是他也是个平民,王县尉这么说了,他不好反驳什么,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对高怀远施礼,便转身走了出去。
王县尉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张庆就这臭脾气,高少爷莫要跟他一般见识好了,我这病眼看也拖不下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还请高少爷万万多多费心了!”
高怀远看出了那个张庆的不服气,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他也知道,张庆是大冶县有名的一个射手,手上有一些真功夫,只要是有点本事的人,就会有点脾气,也没有介意,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王县尉带着高怀远去营中的签押官那里交代了大冶县统兵换人的事情,又找到专司管理他们这些乡勇调度的一个姓宋的统兵告假,估计这厮是早已花钱运动过了,很顺利的便将这些事情移交给了高怀远,自己当天晚上便一溜烟的带了几个手下,离开了大营,做了辆驴车,跑回了大冶县。
这一下高怀远便正儿八经的成了大冶县乡勇押队(宋军中的一种官职),走马上任了,在写了两封信,交给王县尉请他捎回大冶县高家老宅,将那里的事情给薛严等人再次嘱咐了一番,高怀远这才送走了王县尉。
坐在军帐之中,高怀远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这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居然当上了这个押队的要职,成了五百人的老大!这件事说出去的话,还真是有点太扯了一些!
但是事情就这么生了,不管他高兴不高兴,他都成了大冶县乡勇押队,而且在军中已经挂上了号,成了跑不了的事情了,按照王县尉的行为,高怀远猜测,估计这两天就该有行动了!
当这个事情在大冶县的这些人之中传开之后,众人一片哗然,私下里大骂王县尉不地道,居然临阵脱逃,将这烂摊子丢给了高怀远这个少年扛着,于是众人心中多少有些同情起来了高怀远,觉得高怀远现在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