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说得有道理,真传弟子个个是天才,资源少一点,都要被别人超过,在苦心洞那种灵气稀薄的地方呆三年,那仲德妥妥的要变成最后一名,以后追都都不回来,前途就没了。
灰袍道人见夫人冲进来,很是头痛,皱眉说:“我会给他足够的丹药。”
虞夫人生气的说:“这是丹药的事吗?他三年不出,谁认得他,往日与人结下的交情就全疏远了。苦心洞又无法练法术,光修为长了,法术不长,那有什么用?”
她说的也是事实。
仲德在边上连连点头,期盼母亲能说服父亲大人。
灰袍道人对这些当然是知道的,但现在他更怕儿子心性变坏,想要他改正过来。
他指了下仲德手上仍拿着的情报说:“夫人,你看了那些东西,再跟我说话。”
虞夫人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仲德心中大叫失策,自己竟忘了把这些要命的东西收起来。
虞夫人不以为意的走向儿子,伸手来取情报。
仲德不想让母亲看,但听到父亲警告的咳了一声。他叹了口气,任由母亲取了去。
虞夫人看了几张纸,就懵了。她越看越慢,脸上的神情变得惊惧不安起来。
仲德做的许多事,都背着父母呢。
仲德心中不安,但又不是很慌乱。因为他知道母亲只他一个儿子,自小爱他如命,不管他做了什么,应该都会原谅。而父亲,在他让自己去苦心洞思过,他就知道父亲并不会真的严惩自己,更不会把自己的事声张出去。若自己进了苦心洞,父亲第一件事,就是帮自己把那些罪证抹掉。
因此,他真心不怕。他真正烦的事情,就是虞夫人刚才说的。
去了苦心洞三年,即使外人不知道,浪费了三年时间,在平天观里就很难再争得过别人。
虞夫人用了一柱香时间,看了一半的情报,她再也不看,手上一运劲,将一叠情报震成了齑粉。
见她这样动作,仲德安心了,知道母亲下了决心,一定要保自己。
虞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爱如珍宝,哪肯让儿子受苦。
她放缓语气,柔声道:“夫君,我儿是做了些错事。但去了苦心洞,对他以后名声不好,三年实在是太长了。你把他交给我,我在家管教他三年,我保证不许他出家门半步,好不好?”
灰袍道人不悦的摇头。
虞夫人柔声说:“孙郞,我会好好教他的。我会请他祖父,他外公,他舅舅和他师父轮流来给他讲讲做人的道理。”
这话说的很委婉动听,其实是暗含威胁。她抓住丈夫不想把儿子的事宣扬出去的心思来威胁他,用自己身后的势力来压迫他。
虞夫人出身内院,虞家在平天观势力不小,虞家老祖是一峰之主,精于丹道,掌控平天观内院丹药。
灰袍道人听出夫人的意思,很是郁闷。
他沉吟起来,半晌,说:“你一定要儿子在家,那让他在我静室闭关读经,未得我允许,一步不许出静室。”
虞夫人和仲康听了,都长出了口气。
虞夫人想:能不去苦心洞就是胜利,先把这事压下来,能过段时间,再软磨硬泡,说服夫君把儿子放出来就是了。不得已时,就同意丈夫把外面那个狐狸精接回家里。
仲德想:在家就好了,母亲自会护着我。我要做些事,也方便多了。也不知哪出了差错,竟有人到我父亲这告了一次恶状,我得把这个人找出来,不把他千刀万剐,难消我心中之恨。
自此,孙家放出风声,孙仲德在家闭关,时间不定。
与此同时,孙家发动力量,将孙仲德做过的事,尽力抹除,相关的证人悄悄的杀了,熟知孙仲德恶事的手下,也大半被杀了。
至于孙仲德威逼利诱去害怀梦德的人,都让灰袍道人孙执事给贬到千里之外的小道院去了。
济平道院,一下被调走四十多人,道院中高层来了次大换血。
济平道院的人心知肚明这是为什么,看怀梦德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再没人敢去欺侮怀梦德,甚至不少人打起了讨好怀梦德的主意。
要知道,济平道院长年以来,就一直是孙家的地盘。不然的话,孙执事也不会把私生子放在这里养。
在济平道院中高层眼中,怀梦德由可怜的被霸凌的孤儿,一下变成了隐性贵公子。
李怀德冷眼看着局势突变,心中松了口气。
从来讨好他的人嘴里,他听到了孙仲德闭关的事,当年在内院孙仲德并没直接针对他,都是通过交好的朋友来对付哥哥。
但李怀德很精明,一下就由此确定,害自己的真正幕后主使就是孙仲德。一来孙仲德闭关的时机太巧合了,就在他跟灰袍道人谈话后不久。二来,孙仲德跟他以前的仇人全都交好。孙家在平天观又极有权势。孙家老祖是老祖级的高手,平天观第一高手。孙老祖的长子就是平天观的观主。孙观主就是孙仲德的祖父。
李怀德由自己和孙仲德的名字,推导出孙仲德就是自己的弟弟。孙仲德的年纪比他小,孟仲叔季是常用的兄弟取名的规则。他觉得自己名字里的梦德,只怕应该是孟德。
孙仲德也是因自己的名字,推断自己应该有一个私生子的大哥。对父亲坚持给自己取这个名字很恼火。由自己的名字,他猜出父亲对哥哥心里是承认的,他觉得这对自己的母亲不公平,对自己不公平,担心那哥哥夺了父亲的宠爱,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