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画外音的介绍,许乐知道了麦德林议员身边的那名不怒而威的中年官员,便是京州州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位州长阁下,竟然会和麦德林议员共同发表这份声明,表达了极为明确的支持态度。
麦德林议员的声明里隐隐点出,如今看似和平的联邦内部,正有一股暗流在涌动,而军方某些鹰派分子,正在或者已经在尝试着干扰联邦政府与环山四州之间的和平进程。麦德林议员强烈地遣责了这些行为,愤怒地表示,帕布尔议员刚刚与青龙山反政府方搭成初步和解协议,在议员先生将要回到首都特区的时候,任何卑鄙而肮脏的手段,都只能被解读为,这是对所有爱好和平的联邦公民集体意志的挑战。
紧接着京州州长也发表了讲了一番话,大力地表扬了麦德林议员、帕布尔议员这些政治家中的良心,严厉地批评了联邦政府某些人的无耻行为。
许乐并不知道这位京州州长是何许人物,他自幼所处的阶层,所接触到的信息,也不足以让他从一条新闻就能判断出政治上层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是他依然感到了一些蹊跷。他不是愚蠢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很聪明的人,他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联想到了体育馆的暗杀,联想到了很多很多。
从邰之源那边应该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许乐沉默了片刻,从枕旁摸出邰家工作人员为他准备的电话,拔通了施清海的电话号码,然而这次不仅是没有人接,传出的甚至是关机的声音。
许乐的心绪开始不安宁起来,他觉得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且是不好的事情。他不明白自己这个小人物,为什么被卷进了这些事情当中,他只希望不要和颈后的那片假芯片扯上关系。
一阵疼痛将他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他皱着眉头,一声不哼,虽然骨头全碎的右大腿,还有身体上几处枪伤,都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可是他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也没有自虐的想法。用左手的手指轻轻推动电子麻醉泵的调节开关,许乐平静地躺在床上,等着睡意的到来,就在等待的时刻,他下意识里再次拿起了简水儿试卷最后的那张纸,想用解答那个难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助自己入睡。
药物的作用慢慢显现,许乐觉得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重,眼前纸上的那张图纸也越来越模糊,一张图变成了两张,时而重叠,时而分开,飘来飘去。
可为什么眼前的那张与纸上的那张图……看上去并不一样?许乐的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更靠近眼前的那张,似乎有某些地方已经被改动过了……嗯,这处改的很有道理,这处改的很没道理,这根晶管根本没理由放在这根线路上……
许乐忽然发现了怪异,额上猛地冒出了一阵冷汗,左手手指微微颤抖,伸向了电子麻醉泵的调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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