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慕大信奉宗教的苦修者们最喜欢敲钟这种调调儿,但即便再虔诚的苦修者也没有足够的毅力和体力将这项工作整整持续一个昼夜轮回。白色大师范府囚室中的许乐和怀草诗,在没有任何旁观者的幽暗环境中,强悍的持续了一日一夜的战斗,也终于停了下来,哪些令院落外帝国军人们心惊胆寒的钟声就此告一段落,并且再未响起。
站在彼此阵营立场的两个人,不可能如那位疯狂的大师范所言只一对方遍化能携手并肩成为友人,更不能成为伴侣,但必须承认,在战斗方面他们一直很有某种默契,无论是去年那场桑淑海中的大逃跑,还是今天的困室斗,都是如此。
当时,被震动击打的酥软的墙壁外皮有一块豪不引人注意地落下来,在遍是残硕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响,凶险肃然搏命中的两个人几乎同时放缓了手中的节奏,警惕地注视着对方身体每个微小的动作,缓慢地退回两边的墙壁坐下。
这是默契,也是无可奈何,此时的许乐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右臂完全耷拉在腰畔,软绵绵的似乎骨头全都碎了,至于脸上和腹部更是青肿一片,惨不忍睹,而怀草诗的廉价一如往常那般漠然不沾尘,然而从军装肋部渗出的血水,因为乏力而不停颤抖的指尖,退后途中惨然拖行的右腿,都充分说了她也受了极重的伤势。
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幽闭的房间先前的战斗激烈到了什么程度,他们所受的这些重伤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只怕那人早就死了,也只有许乐怀草诗这两个生命力顽强到了令人恐惧然后赞叹的家伙,才能一直支撑着并且一直战斗着。
只是战斗至此时,依然没有谁能够杀死谁,他们身体里的力量却已经快要消失殆尽,再也难以负荷高强度的战斗。
或许。
只是或许。
此刻分别坐在两面残墙下的他们体内还隐藏着最后的火焰,时刻等着喷薄而出,烧死对面那个最强大。似乎也永远无法躲开的敌人,然而两人都没有动。没有将最后的生命力量全部爆发出来,大抵是因为这间囚室给了她们一种其一的感觉,她们呢和真是的世界只隔了并不厚的一堵墙,随时可能破墙而出,投身于需要他们的亲人友人中,而不应该把生命赌在此间。
墙皮还咋时不时的簌簌落下,他们两个人却没有去看一眼,按照各自习惯的姿势盘膝坐在墙边,抓紧一切时间尽快地恢复体力。
清水洒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混着血水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囚室内没有任何灯光,幽暗的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两个强大的年轻人像野兽一般藏在自己的领地中舔舐着伤口,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下一次的战斗,只是他们的领地像个的似乎太近了些,近到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感受都对方心中在想写什么。
没有人说话,黑暗的房间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安静的环境内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然而无论是怀草诗还是许乐都非常肯定,大师范府外面此刻一定非常热闹,整个帝国想必都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
不知道这份疯狂最后爆炸时的烟火会是怎样的形状。
许乐卷着身躯剧烈的咳嗽起来,不停的抹着唇边淌下的血水,戴着一丝黯然想到,就算是没有死在怀草诗手中,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怎么能在帝国军队的包围中逃出去?
。。。。。。
。。。。。。
“陛下,我们强烈建议进攻!”
帝国皇宫之内,几名三十岁左右的军官双膝跪地,满脸激动的望着那位至高无上存在的背影,额头上满是鲜血,其中一名军官带着悲愤的声音说到:“陛下,谁也不知道殿下在里面是否安全,大师范府并没有重火力,只要你下令,我的部队只需要3分钟,就能解决战斗,把殿下救出来!”
“陛下,请你早下决断,军队不能没有殿下啊!”
几名军官再次重重地跪倒在地,用力叩首,直至额上的伤口再次迸裂,流下新鲜的血液。
帝国皇帝怀夫差一直没有转过身来,他的脸上也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关于这几名胆大包天的军官,他的心中没有什么负面的看法,那个令他感到骄傲的女儿,在军中拥有着怎样的威望,他比谁都清楚。
“大师范是你们殿下的亲舅舅,难道他还会伤害她?为什么要进攻?”皇帝随意地挥了挥手,说道:“如果真的是出了问题,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出来,你以为你们真的只需要3分钟就能成功?”
“我们集结了一个机甲大队和3个重装团。”军官们的后被早已经被冷汗涂湿,他们咬着牙坚持自己的意见,“一次集群进攻,就能解决问题,”
皇帝不再与这些忠诚于自己女儿的军官交谈,有些疲惫地花挥了挥手。
将他们全部赶出了皇宫,,而他则是来到了栏边,看着面前无尽的夜色和天边的那抹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很长时间之后,这位宇宙中真正最有权力的男人喃喃自言自语道:“天才的家族,果然容易出疯子和白痴,只是如果这个问题那么容易解决,几百年前那座院子就已经被解决了。”
远处夜色笼罩下的贫民窟有光明渗出,将那座白色的院落照的异常清晰,帝国皇帝微微蹙眉望着彼处,想要说服自己不用太担心令自己骄傲的女儿,可是总觉得有阴影不停旋转于心头。
。。。。。。
。。。。。。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