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清脆巨响
许乐脚下那块巨岩上出现一道极深的裂缝,裂逢缝中段爆开,紧接着,数颗子弹连续袭来,不远处的大树被狠狠击中,树干摇晃枝叶乱落,被击中的岩石锋利的白色石片凄啸四溅
最危险的一颗子弹射中岩石顶部,距离他的脚尖只有不到主厘米的距离,纵使穿着坚硬厚实的军靴,他依然感到小腿被震的有些发麻
许乐此时的脑海里是骤然生出感到刺痛的麻,隔了这么远居然还险些被击中?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里紧张向后撤了两步,自己原本连绵而极富节奏感的射击顿时被打断
光学瞄准捕捉仪,对准公路军车旁那两根巨大机械腿间,隐约捕捉到那名将军端枪射击的画面,他瞬间想起,施公子死后,那把便一直留在了铁七师,现在自然在杜少卿手中
许乐的眼瞳骤然紧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踏步回到最开始的位置,平端继续向山下公路上射击,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有平静里掩藏着的强悍之意
脚下的巨岩身后的土丘青树被子弹不断击中,他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平稳保持着射击姿式,不断抠动扳机
这与的对射,意志与意志的较量
席勒曾经说过:有些人,纵使有神枪在手,也是不会成为枪神的注
毫无疑问是神枪,这两件联邦仅存的远程神枪,分别落在两个意志极坚毅、情绪极冷静的男人手中,今日相遇于山脉公路之上,开始相对绽放,想必不会觉得有蒙尘之感
黎明前的黑暗时,许乐来到铁七师驻地对面的山脉中,他降低体温减缓心跳像块石头沉默等待,然后因为枪击和被枪击而苏醒
他的这一天就这样以猛烈的姿态开始,而且注定要在他此生的人生岁月里留下太多难以忘怀的画面
或许人的大脑对于这种命运安排有某种预知能力,所以当这一天刚刚开始的时候,当他站在岩峰上端着和山下公路上的杜少卿对射时”许乐想起了曾经的很多人”还有那些人曾经说过的话
抠动扳机时,他想起席勒那句名言,换弹匣时他想起在西林那家红油饭馆,自己和钟司令嚼完鼠肉喝完杯中酒后的谈话
西林老虎认为杜少卿很危险,因为他冷静的狂热,因为他在第一军事学院中曾经表露过某种态度,联邦需要由强力的政府管制,才能真正的击败联邦,正因为这种判断,所以他压了杜少卿年
许乐知道杜少卿很危险,因为现在的他不再是铁七师师长,而是联邦军方最不可撼动的存在,是深受联邦民众爱戴的战神般人物,如果让此人带着铁七师进入首都,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他要杀死他
这一天杜少卿究竟想了些什么,至少这时候没有人知道
当这位联邦名将漠然无视危险,像名普通士兵般对准山顶射击时,他对许乐是怎样的看法?他基于什么样的理由继续走在这条隐约悲剧的道路上?他对许乐必杀的冷厉意愿从何而来?
杜少卿抠动扳机,一颗子弹狠狠射进岩石下的土丘,炸起一蓬黄土
许乐抠动扳机,一颗子弹狠狠射中公路上的机械腿,发出一声脆,响
此时此刻,岩峰与公路上的这两个人,无论谁打死谁都能让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尽快回到寻常道路上,然而因为距离过于遥远的关系,两把absp;然而就算是打铁,也许下一锤便能把铁板敲断,那么谁也无法保证,枪管pēn_shè中的下一颗子弹”究竟谁先会击中对方的身躯
漫天飞溅的锋利石片中,砰砰清脆的弹击声中,密集的震尘弹着点里,许乐和杜少卿隔着数公里的距离冷漠互视互射,不动如山
至此时这场极为罕见的远程狙击互射,已经和枪械械质量射击精度没有什么关系,剩下的只是运气
两个人以最强悍的意志和决心在赌命,赌对方的命
南方170公里处的山脉公路上,两个男人正在沉默远程互射,首都西郊的莫愁后山露台上,部夫人和帕布尔总统还在通话。
“中止军供合同,炸毁晶矿,这是在用前线数百万无辜战士的生命威胁联邦,难道你们连一点底线都没有?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邰夫人漠然听着电话中传来的总统先生低沉尖锐训斥声,回答道:“总统先生,遵守承诺才是最基本的道垩德,才是人类相处的底线晶矿联合体和果壳是我们放弃皇权时,全体社会给予的条件……”
“如果联邦遵守当年的承诺,三千家股权不会浮出海面,如果政府不打晶矿联合体的主意,晶矿自然安全……”
“现在的问题是,您和您的政府粗暴的对待我的家族,您低估了邸家,忘记了这个尊贵的姓氏究竟代表了什么这个家族曾经统治人类数万年,而其余六家当年则是部氏的家臣,所以部家有责任也有义务去保护它们的存在……除了西林钟家”,“因为钟家最先背叛皇朝,向共和势力投降乞尾换取了军权,而他们一直认为当年东林那件事情是部家与合众帮联谋清洗,却完全没有反省过,那是因为他们无耻的投降让那些所谓的民垩主先贤发现,原来这些家族并不像想像中那般不可撼动
“总统先生,我不会犯下钟家先祖这种错误,我不会投降,所以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这些家族可能因为内部的原因而毁灭,却绝对不会因为外面的压力而倒下……”
电话那头的帕布尔总统沉默片刻后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