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眉头紧锁的时候,唐宁却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道:“这根本不是问题,大皇子说明是结盟,结盟做什么,说明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若大皇子真的是继承人,那么他说的就不应该是结盟,而是招安了。”
在座的虽然是武将,可都不是蠢人,虽然他们为人都很爽朗,不会转弯,不明白文臣之间那种咬文嚼字的弯弯绕绕,但是经过唐宁稍加点拨,他们立刻转过弯来了,有些人甚至哈哈一笑,
有个人一拍大腿,嚷道:“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们是忠于朝廷的,那个什么大皇子,等他坐上皇位再让我们罢手不迟!”
议事厅里凝重的气氛随之一松,谢白筠却接着道:“现在大皇子和反军结盟,恐怕京城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加紧了,但是我们又不能将之逼得太紧,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必须一击即中,不给他们挣扎的机会,方能保证皇城平安。”
“最好能把里面的人救出来,这样我们也不用投鼠忌器。”唐宁在旁补充道。
谢白筠向他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唐宁却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一丝笑意在谢白筠嘴角一闪即逝。
直到掌灯时,议事厅的人才逐渐散去。
唐宁跟着谢白筠一起回了院子。自从他们再次相遇就一直吃住在一起。比之前他们认识的十几年还要亲近。
回到院子里吃饭时,饭桌上谢白筠才问:“今天你为何要说出那番话,要越过凤雎十万大军救人谈何容易。”
“你可还记得我有个好友叫符嘉言?”唐宁卖了个关子。
“自然记得,他不是被罢官回乡了吗?”谢白筠疑惑道。
“是啊,我在雍州的时候遇到他的堂叔,从他那听说符嘉言听说我来雍州做同知后,决定携带家小来我这帮我,给我做个文书。”
谢白筠恍然道:“他在江南?”
唐宁道:“正是,他刚到江南就赶上凤雎占领江南,凤雎为防止奸细,并不许人往北进入雍州,并控制了渡江的船只,他就混入凤雎军中,希望获得职位后能接到回雍州的差事。我今早刚刚看到他,他如今就在附近,他现在是后方的军师。”
“你们接触过了?”
“我们用飞鸽传书相约明早望日楼详谈。我们不适宜出面,鸿宇又太显眼,让墨一去。”
“如此甚好,从内部奇袭或者蒙混过关都很方便。”谢白筠赞同道。
现在凤雎对后方掌控力削弱,符嘉言和墨一很顺利地谈妥。
根据墨一带回来的消息,符嘉言现在负责后方粮草运输,虽然运输的士兵检查很严。但是如果扮成丁家商队运粮过来,只要有丁家特制的信物就能很顺利地到达京城。
丁家今年大发灾难财,赚得可谓盆满钵满,谁想好容易灾情缓解,居然又打起仗来了。于是丁家毫不客气地又发起战争财来了。丁家的大本营在江南,今年江南受灾又不严重,因此丁家囤积了大量粮草,凤雎占领江南的时候他们为保基业,就一直暗中给大皇子支持,而且商人的投机心理让他们不敢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所以他们选择两头下注。现在大皇子和凤雎的合作就是丁家人撺掇的,他们从中运粮赚取巨额利润,在政治上也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唐宁手中那个刻着丁香花的信物被山贼抢走了,好在谢白筠手上那个莲花玉佩还在,有信物在,这个计划就简单得多。
此次计划非同小可,唐宁决定亲自带着几百人的护粮队混入京城。谢白筠对此强烈反对,别的不说,唐宁那张脸就藏不住。
但是唐宁也有自己的理由,这个计划本就是他提出的,有什么要求他都知道,而且面对的突发状况很多,需要有人能随机应变,而且他在京城有人脉,到了京城能很快弄清状况。
最后还是舒鸿宇提出和唐宁一起行动,他虽然没有易容术,但是调点药水遮掩一下还是可以的。谢白筠见唐宁主意已定,无奈只得强烈要求墨一随同后,才依依不舍得送走乔装打扮的情人。
有信物开道,唐宁一行一路十分顺利,直到遇到京城那边赶来接头的丁家人。
“你们是什么人?和唐宁有什么关系?”领头的丁家人叫丁敏之,十分年轻,看他的处事行径就知道他是初出茅庐没几天,他一看到信物就脸色一变,招呼保镖把人围起来。
“我们是江南主家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唐宁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面不改色道。
“哼,说谎,这种莲花样式的玉佩几年前就弃置不用了,你们是从哪弄来的!”丁敏之一点都不信。
“当然是老宅的人给的,我虽然是丁家旁支,但也是丁家人,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莲花玉佩弃用了?”唐宁装作气愤道,“别以为你在京城呆两天就可以瞧不起我们老宅的乡下人了。”
丁敏之不屑道:“几年前,丁光启把他的玉佩输给了唐宁,那时候家住就吩咐所有莲花玉佩都不用,也发信告知过老宅的人。这事除了外人不知,丁家内部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一定是奸细!给我拿下!”
就在周围护卫要动手,舒鸿宇和墨一已经把唐宁护在身后的时刻,突然旁边冒出一个老头,“哎哎哎,有话好好说,这也许是个误会!敏之啊,世子殿下怎么跟你说的?切勿冲动,有什么事查清楚再动手不迟,万一伤了自家人可就闹笑话了。